如果有人告诉你,你帮人保管的这个东西价值千金, 而这个东西的主人不在, 你又恰好缺钱, 你怎么办?
那要看什么东西了。
一个很好解释它不见了的东西。
二丫愁苦地和那盆兰花面对面, 最后合掌朝它拜了拜, 嘴里念叨着:“别死啊, 千万别死……”
“我叫杜豌, 从某种意义上讲,咱俩也算同根, 我知道你刚来我这里有点水土不服,但是什么环境总是要适应适应的,你前头那位主人没在,你就将就将就我, 我保证按时给你晒太阳, 浇水, 施肥,像春天般把你呵护,别死, 别死。”
兰花枝叶向上高傲地舒展,翠绿纤细的身体,像一位遗世独立地美人在用她傲慢眼神睥睨着周遭与她不符的世俗。
二丫心里默默叹气,像供菩萨似的把她摆到自己卧室的窗台上。
一晃, 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捱过雁城的盛夏, 秋天如期而至。
杜希的生日也在这个月, 他身体恢复的很好,出院以后,又休养了一段时间,最近刚刚回到医院上班。
医院考虑到他自身情况,把他从原来的急诊调到医务处做主任,主管行政工作。
杜嵇山有意趁着他生日在家里组织一次聚会,一扫之前笼罩在杜家的阴霾。
陪杜希一起来的,还有老爷子极力邀请的苏燃。
他住在医院包括后期休养,都是苏燃在照顾,两个人的关系在杜家人眼里似乎有些心照不宣,干脆借着这次机会把话挑明了。
“老三,你住院的这段日子小苏没少为你操心,你看看,你是不是以茶代酒,好好谢一谢她。”
“要谢,要谢。”杜希端起一杯茶,郑重地和苏燃碰了一下。“小苏,这段时间要没有你,我也不能恢复的这么快,你受累了。”
苏燃被杜家一大家子人盯着,有些拘谨,连忙举起杯:“杜老师,别这么说。都是我应该做的。”
“哎,这话说的不对,哪有谁就天经地义该为谁做什么,人家对你没感情,搭着心血搭着时间白伺候你啊?”杜甘喝了一口白酒,辣的直咧嘴。“老三,你也别磨蹭,正好咱家老爷子,兄弟,孩子,全都在这,小苏照顾你这几个月,你得给人家个说法。”
给什么说法,杜希今年已经五十五岁了,他比苏燃大了整整一轮还要多,苏燃没结过婚,也没有孩子,跟了自己,是受天大的委屈。
两人都举着杯,要喝不喝地,被杜甘这一句话搅的十分尴尬。
“来,小苏。”杜希主动和她撞了一下,“还是要感谢你……”
杜甘立刻伸手拦着,不让两人喝这杯酒。“不行不行,光感谢不行,你今天必须在这跟苏大夫说明白了。”
杜希一哂:“你看,今天我生日,我说了算,你总跟着捣什么乱。”
“你管我这叫捣乱哪?”
杜希被这话将到这一步,看看家中这一圈人,又看看坐在为首的老父亲。
都说不痴不聋,不做家翁。
杜嵇山可是将这一句话发挥到了极致。
该他说话的时候说,不该他掺和的时候,就抿着嘴一坐,微阖着眼假装听不见。他不作声,就说明他也认可杜甘的话,也想往下看看杜希怎么做。
杜希笑一笑,镇静放下茶杯。
“那好,今天咱们家人都在,我也直说吧。”
坐在苏燃身边的,杜敬的妻子,也笑着按住苏燃的手,示意她放下杯,听听杜希怎么说。
“小枫走了以后,我那时对胡唯,对咱们家的人都说过,往后这半辈子我都不找了。这个想法直到现在也没变过。”
在座众人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我知道你们想说现在胡唯走了,我不该这么犟,我身边也该有个人,可这样做,对小苏不公平。我今年已经五十五岁了,结过两次婚,小苏呢,她没结过婚,也没有孩子,就这么跟我在一块,不考虑眼前,是不是也要考虑以后。”
“我七老八十那一天,让她怎么办?
“杜老师——”
清越干脆地声音打断杜希接下来要说的话。
苏燃执起桌上的白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
接着,在众人目光中,她给自己壮胆儿似的,仰头将酒干下。
一直坐在墙边默默无闻的二丫看她喝酒地动作,眼睛刷地亮了,这是女中豪杰啊!
“小苏……”杜嵇山担忧地半起身,“你这是干什么。”
白酒火辣辣地顺着喉咙烧进五脏六腑,苏燃抹掉嘴角的酒液。“老爷子,您别拦我,这杯酒我要不喝,剩下这话我也没法说。”
“杜老师,我知道你心里有前妻,我和你一个科室十年,我看着你和她结婚,看着你为她办葬礼,看着你一个人拉扯她的孩子,你嘴上不说,我心里为你不平!不光我,连咱们医院的同事都为你不平,你单身十年,我也追了你十年,我苏燃从二十八岁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