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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雁北归(1 / 3)

二丫已经提心吊胆好几天了,说不出来为什么,总是没由来的心慌。

她起初以为自己是饿的发虚,可噎个面包下去,还是慌。

姚辉路过她的工位,走过去,又走回来,拽着她椅子把她拉近自己:“你干嘛呢?”

二丫正对着镜子往眼皮上贴白纸:“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这几天运气不好,沾张纸让它白跳。”

姚辉撇撇嘴:“封建迷信要不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二丫拿着一叠资料去复印机复印,在复印机咔嚓咔嚓走纸的时候,她忽然想明白自己到底在慌什么了。

她在慌胡唯。

她怕胡唯把那天在饭馆碰见自己的事情说出去,她更怕他告诉家里人,自己在外面跟男孩子鬼搞。

本质上讲,二丫有点“较真”。这个较真不是指性格,而是指在某些大事小情上。

她不管对外还是对内,给人留下的印象,向来是本本分分的孩子,虽然有点钻钱眼的小毛病,也无伤大雅。这回给人遇上,她犹恐自己落下个不正经的口实,想她多胆小的一个人哪,要被扣上这样一顶帽子,可真是说不清了。

她越想越堵,甚是还带了点“小气”。

气自己不该没见过世面似的,让章涛两句话就哄的脑子发昏;气那天胡唯不该出现在那里,吃饭也不挑个地方。

就这样纠结了半天,二丫最后还是选择相信胡唯。

凭直觉,他不像那样多事的人。

他和自己关系又不亲近,和个外人没两样,也没有管自己的道理不是?

想通了,一块大石头也就放下了,二丫觉得心里通畅许多。

正好家里来电话,要她下了班回去一趟。电话里保姆赵姨乐呵呵的,好像家中有什么喜事:“你都一个多月没回来了,你爷爷想你,记住了啊,下班就来,你不来我们晚上不开饭。”

二丫歪头压着手机,捧着厚厚一摞资料:“好的,我下了班就去,需要带什么吗?”

保姆拿着电话回头看了一眼,开心得很:“不用不用!你来了就知道了!”

下了班,二丫回家这一路都纳闷,到底发生啥了呢?

待敲门进屋,望见餐厅那道背影,二丫才捶胸顿足地醒悟!

中圈套了哇!中圈套了哇!

是个约么三十岁的男人,瘦高个头,斯文面相,风尘仆仆地,脸上倦色明显,鼻梁上还架着一副无框眼镜,伴随着他低头吃面的动作,面条热气蒸上近视镜的镜片,挂着层雾。

二丫和杜嵇山并排坐在男人对面,直勾勾地盯着他。

杜嵇山满是关心:“够不够?不够锅里还有,再给你盛个鸡蛋?”

男人少话,也不抬头。“够了。”

过一会,杜嵇山说:“少吃点,晚上给你煮饺子,你最爱吃的白菜馅。”

男人又是一声:“嗯。”

换成往常,有人敢对杜嵇山这样不抬头地说话,早就被骂没规矩了。可杜嵇山偏偏不在乎,看着他的眼神,比对二丫还疼爱,还关心。

老爷子还数落二丫:“你倒是说两句话啊,怎么也不吭声?”

二丫不情不愿地挪了挪屁股:“我给你倒杯水吧。”

“不用。”这时男人倒是停住筷子,从纸巾盒里抽出张纸擦嘴。“还在姚辉那儿上班?忙不忙。”

“就那样呗。”

“什么叫就那样?”男人不满意她的回答,蹙起眉严厉道:“说话也没精神,我看还是不忙,闲的日子发慌。”

二丫抱着腿,翻了个大白眼。

吃饱喝足了,男人靠在椅子里,开始和她诡异对视。

二丫也不怕他打量自己,就坐在那大大方方让他看,怕他看的不清楚,还把头发往耳后掖了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

杜嵇山见怪不怪,还站起来把空间留给两人:“你俩坐,我去看看阳台那花儿,该浇水了。”

这下,餐厅就剩下二丫和他。

看了半天,男人先问:“回去看过姥姥了?”

“嗯。”

“最近钱还够花吗?”

“够。”

“现在外头还冷,别穿露脖子的衣服,回头哮喘犯了遭罪的是你自己。”

“啊。”

男人怒了,伸手啪地一下重拍桌子,二丫没准备,吓得王八似地一缩脖子。

“我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

二丫也急了:“什么什么态度?你看看自己什么态度?审犯人哪?”

杜嵇山从阳台直起身来,一手拎着一只花苗,隔着玻璃直揪心:“你俩好好说话!好好说话!”

气焰被老爷子压下,短暂停战。

男人摘下眼镜,开始低头擦镜片:“你现在大了,有些事爷爷想管,也是心有余力不足,但是你不能因为没管束,就随心所欲。”

二丫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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