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房,在西南也没个贴心的人照顾起居,她也更加平添了对长媳的不喜,深以为长媳躲回娘家享福,是十分失职的做法,愧为人|妻、人媳。
许氏想了想,对小女儿道:“你那妯娌若真能生下个儿子,对你们夫妻也有好处。只是你可想好了?那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们妯娌俩从前统共也没在一起相处过多少日子,若是如今再凑在一处过活,万一有个口角纷争,你未必是她的对手。她是连婆婆都敢不放在眼里的人,又有娘家撑腰。你一年也回不来几次,平日连个书信儿都少,真有事了,仲英不在家,我们未必能及时助你。你就不怕到时候会受委屈?”
秦幼仪抿嘴笑了笑:“不怕。若是大伯子真个调回来了,相公替他外放出去带苏家军,我就跟他一块儿去,连两个孩子也一块儿带上。一家子团团圆圆在外头度日,还能轻松自在些。”
闵氏听了,忽然笑了一下:“这倒是个好主意。你若仍旧留在京中,少不得要受你婆婆的辖制。可若到了外头,就是你们夫妻自个儿做主了,谁还能压在你头上?你也能趁机喘口气。”
姚氏则有些发愁地道:“在外头过日子固然能松快些,可哪里比得上京中舒服?况且,如今幼仪在京中,即使少有回娘家的时候,一年里毕竟还有那么几回呢。倘若幼仪跟着妹夫一块儿去了蜀地,夫人岂不是更难见到女儿了?这一去几年,夫人越发要望穿秋水了。”
秦幼仪瞥了长嫂一眼,并不理会,只转头去对许氏道:“母亲,我自打出嫁,就少有求到娘家门上的时候。这一回,您只当怜惜女儿吧?不管怎么说,公公的旧伤已经耽搁不得了,还是要早日将他老人家调回京中要紧。旁的事都可以过后再商量。”
许氏叹气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家如今几乎不管朝上的事儿。你两个哥哥在衙门里,也都是做些五六品的官职,老老实实办差罢了,少有跟皇上见面的机会,更别提插手这样的军政大事了。西南驻军大将,是何等要紧的职位?真不是我们这些后宅妇人能轻易插手的。若真的求到皇上面前,也要镇西侯肯说出旧伤的事,皇上才好留他呢。他若不肯讲,谁能到皇上面前求恩典去?”
秦幼仪忙道:“我听说三叔如今常常受召入宫?”
许氏一听就明白了,嗔怪地看着小女儿:“你这是想让你三叔为你公公求这个恩典?可你三叔从来不插手朝政,因此才会受皇上、太子与朝臣们的敬重。你想让你三叔破例,只怕不容易。与其费那个事儿,还不如让仲英自个儿上书,坦白说出你公公的旧伤,求皇上开恩呢!”
秦幼仪一脸为难地低下头去:“这……我们哪里敢呢?公公的脾气,若是肯服这个软的,婆婆早就把他有旧伤的事传开去,直接让相公上书,向皇上求几剂治伤的好药了。”
许氏心中是真为难。她万万想不到,这个亲家从不对秦家开口,可一朝开口,提出的竟然是这么难办的事儿。倘若是他们长房能解决的,倒也罢了,偏偏还要求到三房头上……
许氏忍不住看向了长孙秦简,隐隐有些明白,小女儿为什么要把这个孩子留下来旁听了:“简哥儿,你觉得如何?你平日时常往西府去,寻你三叔祖请教学问。你能不能在你三叔祖面前透露几句,求他帮这个忙?”
秦简皱眉道:“这个……我实在没什么把握。三叔祖从来不跟皇上提这些事的,就连两位叔叔的官职,他也从不向皇上开口,还曾经请皇上不要升五叔的官呢。若说是请他老人家为我们长房的姻亲求恩典……”
他也是百般为难,只能提个建议:“要不……把三妹妹请过来,告诉她事情原委,让她去试一试?”
众人皆惊讶:“三丫头?她一个孩子,又能懂得什么?”
秦简笑了笑,表情有些意味深长:“你们也别太小看了三妹妹,她有什么不懂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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