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慕容知府因为吏治松弛,已被贬往他地降职使用,新来的知府叫张铮,官声不错。学政、都监还是原来的熟人。
“刚刚听手下人报告,勇毅侯萧侯爷回乡探视亲人,我等得知消息便赶了过来,聆听老小萧侯爷指示。”
张铮虽说新来,知道这位侯爷的厉害,虽说自己奉公守法,可天下有哪个官员经得起鸡蛋里挑骨头呢。
“知府大人客气了。本侯只是回乡探望亲人,本意不想打扰各位父母官,倒是各位抢先过来拜访,倒是本侯失礼了。”
萧隽一一拱手过去,然后逐一问候。
问巡抚黎城新任县令政绩如何,问都监杜汶府军训练状况,问学政办学有什么困难。一通闲扯,让每个人都感到自己受到重视,找到存在感。
就学政提出的办学堂问题,详细询问了运作方式。先生如何请,学堂靠什么维持,然后,提出了一个初步的设想。
“本侯拟在潞州开办一批初级学堂。何为初级学堂,就是招收八岁到十二岁的穷苦人家上不起学的蒙童,让他们识的几个字,会简单的算数。比如吧,以认识一千个字为标准,会丈量田亩能记账这些基本要求。学政大人以为可行否?”
学政挠了挠头,“这思路倒是好的,就是开办容易维持难啦。”
“每个学堂投入五千两银子,这钱主要是用来购买学堂的公产,买些田亩收些租子作为每年学堂的日常费用。完成初级教育之后,将那些聪颖又喜欢读书的孩子选拔出来继续送到高级学堂深造,当然,这费用还是我来投入。”
学政大喜,只要每所学堂能有五千两银子的投入,哪有办不好的事。这个创举如果能实施下去,那自己可就能赢得更好的官声了,前程无量啊。
“潞州有七个县,每县办一个学堂,那就是三万五千两银子。每个学堂按照招收二百蒙童算,那每人一年的费用该是多少?”
“此事的难点不在于学堂投入的银子有多少,而在于如何去说服那些贫苦人家把孩子送来读书,在乡下,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算是一个小劳力了。家里放牧家禽,打猪草,养鸡养鸭很多事情的。”
这是季子正作为幕僚第一次在萧隽面前发表高论。
这个意见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认同。大多数人对于读书识字是个奢望,只想着每天吃饱的家庭他是不会在意孩子是不是读书的。
知府张铮开口说话了。
“季子先生说得对,这件事我们可以分着几步走。首先让各县派人下去先摸底,了解下有多少家庭愿意让孩子来读书识数。第一年,如果招不满学生,那么衙门就可以下个命令,对于两个孩子以上的家庭,必须强制入学,不然就加征税收。”
一直没说话的都监杜汶也开口了:
“今后首先在我府兵中立个规矩,凡是识字的优先提拔。以后各个衙门也可以定下规矩,不识字的一律不许担任公职。”
“众人拾柴火焰高。这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还得烦劳学政大人多多辛苦。多走访一些人家,多征求一点社会贤达的意见,拿出一个劝学的章程。知府大人也要责成各县都把这事当成一件大事来抓。”
“这是造福乡梓的好事情,我们一定尽力。”
知府和学政都纷纷表态。
“第一批初级学堂的银子五万两我放在我爷爷这里,谁先把准备工作做好,谁先来审批银两。”
老爷子也被这个劝学计划打动了,
“行,各县拿出计划后我亲自去查看。各县县令都兼山长,张知府,各县的办学情况都要纳入每年的吏治考核。办不好,板子首先要打在县令的屁股上。”
萧隽拿出五万两银子来建学堂,一个确确实实想为祖籍地做点事情,让老爷子高兴;还有一个原因,上次他来潞州收的各官员的贿赂也是变相的还给潞州百姓。
“这么多人上不起学,关键在于老百姓太穷了。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这次我带人打通西域的商道,我们中原和西域可以自由贸易了。我们要用我们的手工业品去换取西域的大牲口,特别是马匹和耕牛。”
“西域?那可是很遥远的。”
“又不用你们组织商队去那边,你们只要组织好生产就行。潞州的磁窑和棉花还是很有名的,可以由官府组织人力将这两样东西的质量再提高一点,产量再提升一点,东西好了,自然会有人上门收购。我回去后会让人到这里对生产情况做个详细的调研,然后让人驻点收购这些东西。”
张铮半信半疑的问:“这些真的有人买?”
“我举个例子吧,轮台的丝绸再向西走个千余里地,就能变成五倍的利,而且还供不应求。而西域的马匹呢,当地只要三十两左右的价格,运到这儿至少要卖一百两以上了吧?”
众人一阵惊叹。
“所以你们要抓住先机,你们的瓷器、棉织品先到西域就能拿到最高的价,后来随着多了,就会慢慢的回落。当然,如果西域各国继续向西开拓的好,这利润也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