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行经纪一下找来了七八个人。
西北人,不会做面食的还不多。
“你们都自报家门,都说说在哪干过?”
七八张嘴都乱糟糟的说了一连串饭庄的名字,唯有最后进来的一位年龄五六十岁的老者不说话。
“老师傅,你咋不开口?”
那老头笑眯眯的说:“让他们先说,我一开口,这房里就没人报名了。”
“哎哟,孙老爷子,你怎么在这儿?没看见老爷子,失礼失礼。”
“呀,老爷子你也来报名啊,那您老请。”
被称为孙老爷子的开口了:
“老朽姓孙,长安城里至少十家酒楼的大师傅都是我徒弟。我已经好几年没出来干活了,听说是到京城酒楼,我就来问问。我儿子在京城户部尚书家干活,我老了,想到京城里投靠儿子,所以就来报名了。”
“理解,一就两便。”萧隽点头道。
“我先说说我开出的条件,我带个未出师的小徒弟,每月的薪酬一百两银子。”
这薪酬听着有点高,东兴庄一桌上好的酒席不过二十两银子。
“孙老爷子给我们露一手如何?这院子里有小厨房,各种材料都齐备。”
“先生你随便点。”
“那就给我们来几碗油泼辣子面。”
孙老爷子到了小厨房,先生着了火,将油倒进锅里,抓了一把野山椒碾碎扔进锅里小火熬着,另一锅里坐上热水。然后开始和面擀面条,水开了,油也香了。下面、撩起、在热油中撒上一些芝麻,瞬间舀起,分别倒入碗里。面成。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毫无窒碍。
“孙师傅,成交。”
“您还未尝呢?”
“闻这香味,看您的手法就行了。您回家收拾收拾,带上徒弟住进来,后天我们启程。”
萧隽就手给了牙行经纪二十两银子作为报酬。
“先生,管家您要吗?在大户人家干了十几年,刚赋闲在家。”牙行经纪得了一笔意外之财,连忙继续介绍生意。
于是,萧隽的队伍中又多了一个管家。
“乌日娜,这下都齐了。到京城后,家里的事情交给管家去做,酒楼里你就当当掌柜,每天只管收钱就行了。”
“还得请个账房,两个伙计。”乌日娜扳着指头盘算着。
“萧侯爷,到长安不可不到曲江,曲江流饮可是一道著名的风景,那里还有大雁塔、秦二世陵墓。”
李麟在一边安排着明日的行程。
“那行吧,明天就去曲江转转。”
“萧侯爷,如果想热闹,我可以叫上我几个同窗吟诗作赋,还可以请上几个歌舞伎,包上一条大的画舫,能在曲江上转上一整天。”
“你安排吧。把萧大他们都带上,也开开眼界。”
曲江游船码头。
游人如织,熙熙攘攘。卖各种小吃的,没钱租船只是看看热闹的书生,一些浪荡子专门来调戏女人的,富家夫人、小姐穿着各种鲜艳的衣服款款而行,不时被人冲撞发出一声声娇嗔。
李麟包了一条三四人高的画舫,上下两层。一层是有着多扇窗户的船舱,二层则是有着遮阳顶的露台,上面已经摆满了各式点心、水果,这是船家早上预备的。
乌日娜穿着一身貂皮大衣,头上珠光宝翠,一改平时的豪爽大气,小鸟依人般挽着萧隽的手登上了露台。
萧大等人送上了酒水便下到底层仓房。
已经有人先到了。
李麟热情的介绍道:“萧先生,这是商才子,这是王公子,这位是李才子。这位是?”
商才子抢先答道:“这是外地游学到我们书院的季先生,我带他来见识下长安的风景。”
那位三十多岁的季先生腰里挎着一把剑,两道剑目好似一汪秋潭水,有些深沉,他站起身来向萧隽拱手道:
“萧先生,鄙生季子正叨扰了。”
“季先生不用客气,请随意。”
“再等等啊,就差张三哥了。”李麟歉意的说,
萧隽的目光一下被岸上的一对小夫妻吸引住。
男的一脸的憨厚,不时的陪着笑。而那女的抱着个小孩,穿着一件黄色的夹袄,头上簪花,一副少妇的打扮,嘴里正不停的数落着。却是五虎镖局的一丈红。
已经有孩子了呵!
萧隽心里一阵失落,说不清的滋味。一丈红当年那一颦一笑刹那间浮现在眼前,时光荏苒,当年的那痴情的少女已为人妇。
叫过李麟,从囊中拿出那对准备带回去给杨宁儿的珠花,轻声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
李麟跳下船,追上了一丈红。
“请问你是五虎镖局的彭媛媛大小姐,外号叫一丈红的吗?”
“是啊,你认识我吗?”
那一丈红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是从前在你们镖局做杂役的人送你的结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