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国的御马苑。
国王卫律是个良马收藏者,他的御马苑里有各种良马的品种,大食马、蒙古马、云贵马、大宛马、还有极其名贵的汗血宝马,俗称天马。
“这是我经过多年摸索,终于配对成功产出的一对纯种的汗血宝马,这一公一母两匹马就送给萧侯爷了。带回中土,如果他们能在中土继续繁衍,一定要把他们的后代送回来,我要研究它们的变异情况。”
“我大哥业余爱好就是喜欢研究马,他将各种类型的马匹杂交,一旦发现有新的变异,比得了任何宝贝还要高兴。”
卫侯爷在一边介绍道。
“这礼物太贵重了,长者赐,不敢辞。俞敏,把那张白熊皮拿过来。”萧隽回头叫着。
“卫王爷,我身无长物。这是屠匈奴部落时,在他们部落首领那里得来的,白色熊皮,殊为难得,送给卫王爷留着纪念吧。”
萧隽看着卫侯爷,抠了抠头皮,尴尬的笑了笑。囊中除了一对留给杨宁儿的珍珠耳环,口袋里确实空了。
卫侯爷哈哈大笑,拍了拍萧隽的肩膀,表示理解。
十里长亭送别,卫侯爷递过来一个包裹,说道:“萧侯爷,你们一见如故。许些小礼物,带回去赏赐人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实话说,口袋里盘缠也不多了。”
“哈哈哈,萧侯爷实在是个有趣的人。”
卫王、卫侯和萧隽都是哈哈大笑。
“萧侯爷,我们等着进军的消息。”三人拱手作别。
往东跑了一天,看看日头渐渐偏西,萧隽叫道:
“萧大,前边找个村庄宿营吧。”
萧大答应着去了。
这萧大是个很称职的职业军人。行军基本不用吩咐,斥候、后卫、野炊、打尖都安排的妥妥的。萧隽一连在俞敏面前夸奖了好几遍物超所值。
过了会,萧大来报:大人,前面河谷有个村子,百余户人家,刚打听过,离疏勒只有几百里路了。
进了村子,招呼他们的是位说汉话的老人,姓石。村子里面有个公粮仓库,空空荡荡的,大家安置好行李,俞大带着俞氏门的开始准备晚餐。
他们来时在市场买了些干肉巴和馕饼,晚餐就是将它们加热而已。
萧隽问道:“老人家,村里谁家有羊要卖,卖两只给我们可好?”
“看你们俩都是汉人,怎么和他们在一起啊?他们长的怪吓人的。”
老人叫来一村民,让他领着去牵羊,俞敏给了个银稞子。
“都在乌孙国市场上买的奴隶,欧罗巴种,和咱们汉人不一样。没事的,他们都挺温顺的。老人家,老家是哪里的?怎么到这里的?”
“说起来远啰,我老家是五台山的,随着父亲行医,就走到这里来了,好多年了,再也没回去过。”
老人将他二人往家领,说是煮茶给他们喝。
老人家里就是他一个人住,一边煮茶,一边打听着中土的近况,思乡的情绪溢于言表。
“多年没有看到故乡来的人啰。”老人感叹道。
“老人家故里还有些什么人?”
“十岁就跟着父亲走南闯北的行医,也想不起来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是经过疏勒回家去吗?”
“在这边还有些事,办完了我们就会回去。老人家是想跟我们一起回中土吗?”
老人连连摆手,叹息了声:“我一个行将就木的人,回去又能干什么?无儿无女,孤寡一生。看你们也是来历不凡的人,我有一事相托,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老人家请讲,我们一定尽力帮忙。”
“说起来也不是大事,我父亲遗留下来一方,是治红伤的方子。他临死前交代我,一定要让这方子传回中土。方子中的草药有好几味都是西域没有的草药。这么多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能遇到你们也是缘分。只希望你们能在中土找一医者传给他,说明是石老人红伤药方就行了。”
老人递过来几张发黄的纸,又叮嘱道:
“上面的配伍比例都写着呢,唯独是独活这味药一定要在药膏将成未成时添加,否则会大大影响药效。此外,注意下,内服的比例和外用是不一样的。”
萧隽略通医理,接过来看了下,见纸上就是几味药,都是金疮药里常用的药物。想来是老人的父亲不知从那里得来的常见药方,自己却视为珍宝。
见老人如此郑重相托,不敢怠慢,双手接过来放入囊中,说道:“老人家放心,京城有几家大药行我都能说的上话,我让他们做出来,打上石老人金疮药的牌子,一定不会让它失传。”
“如此,我父亲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老人家郑重的向他们鞠了一躬。
萧隽慌忙还礼,又从俞敏那里拿来十个银稞子留给老人,这些银子已经够老人生活好多年了。
跟老人告别,走在回粮仓的路上,俞敏问萧隽:
“你还不知道卫侯爷送你的是什么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