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隽赶忙站起:“不好意思,我们的声音太大,打扰到两位前辈用餐了”
那中年美妇笑着捂着嘴,悄悄的在那白衣男人耳边说了什么。
白衣男人恍然大悟,连连拱手致歉:“眼拙眼拙,唐突佳人了。”
原来那中年美妇早就识破了俞敏的女儿身。
“晚辈谬论,当污前辈清听。”萧隽也是拱手回礼。
“我夫妻二人饮酒正觉寡淡,两位小友若不嫌弃,何不两桌并成一桌。我们也沾沾年轻人的朝气。”
“如此甚好,正想聆听前辈教诲。”
“历代朝廷禁止互市,不是一概而论,而是分民族实施。像匈奴这等侵略性强的、对中原威胁大的往往禁止互市,而对弱小民族则没有此等限制。这说明制定此项政策的人,是有考量的。”
“我们刚才说的,就是要开放互市。但是对我民族输出的商品要有所限制,比如铁器、铜器,这些会被异民族用来铸造兵刃;又比如工艺技术,输出到国外就会被异民族掌握,反过来影响本国的生产。”
“你们的意思就是要开放互市,但要朝廷严格限制交易的商品?”
“对,我们对外主要以茶叶、丝绸、瓷器这类高档的奢侈品为主。即使要输出生产技术,也是当这门技术上了一个新台阶之后再输出落后的技术。比如造纸技术,当我们能生产出更好的纸张后,再对外输出低档纸技术。”
“很好的想法,当为此浮一大白。”那白衣男人端起酒杯与萧隽碰了下。
“历史上所有对异民族的征服,必辅以文化的输出。武力的征服只是一时,只有文化的输出才能同化人心。这就是我的同伴所说的,游牧民族迟早会被农耕民族打败的原因。”
“哈哈,正如俚曲里唱的,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游牧民族迟早会被农耕民族同化,这是我听的的最提振人心的话。小二,拿碗过来,我和这位小兄弟干上一大碗。”
那美妇只是笑眯眯的听着两个男人慷慨激昂,并不插话,也不劝阻两个男人的豪饮。
萧隽酒精刺激下激情上来:“我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提兵十万,饮马南北西东,先以强大的武力征服异民族,然后让他们说汉话写汉字,把我中华的疆土拓展到太阳升起和太阳西下的地方。”
俞敏上前搀扶着他:“你喝多了,还是早点回房歇息去吧。”说完,歉意的对他们一笑。
那中年男人抱拳道:“英雄不问出处,有缘自会天涯相见,我夫妻二人也告辞了。”
萧隽清晨醒来,见俞敏裹着一床被子就睡在他的身边,一头秀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个面孔,小脸睡的红扑扑的。
再看自己,只穿着贴身内衣,外衣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边。昨晚是怎么回来怎么上床的竟然全无知晓。
俯身看着俞敏的睡态,不觉情动,俯下身去,在她嘴上轻轻一啄,一种温润感传来,顿觉心旷神怡。
悄然起身,梳洗完毕,来到楼下大堂,点了一壶茶,几样点心。
让店小二把掌柜的找过来,伸手从囊中取出银牌,递给掌柜。掌柜验过,双手递还,低声问道:
“长官远来,属下怠慢。不知长官有何吩咐。”
萧隽做了个手势让他坐下。
“你可知这二人来历?”
将那夫妻二人的容貌细细描述一番。
掌柜答道:“此二人夫妻居住在城南细柳庄,来此间已愈十年,自称姓朱,举人出身。家中豢养家丁愈百,皆身手不凡之辈。除了有一牧场,其他没听说有什么产业。平时与人交往不多,每隔数日,夫妻二人常来本店小酌一顿。”
“细柳庄规模、气势如何?”
“据说他十年前买来十万银两,后来不断翻修扩建,占地已愈百亩。内部情况不得而知,好像他从不请客人去他庄园。有马商交易马匹都是到小店宴客。是敌是友,无法判断。”
“对了,有个传说。据说这夫妻二人早年去个高昌古国,发掘了一批黄金,然后,带着这批黄金购屋置地,从此便隐居于此。”
“嗯,知道了。最近有无河西走廊马贼的消息?”
“河西走廊大股的马贼就三拨人马,在武威和张掖一带活动的叫彪爷,大约四五十人;张掖到这里,一般是虎爷的地盘,他的人马最多,有百十号人;再过去,一直到轮台,还有一股大的马贼,这伙马贼很神秘,出来打劫一律带着面纱,装备精良,也不报名号,大家都称他们为马上风。”
“是因为马术特别好?”
“是的,来去如风,谁也不知底细。”
“我知道了,我会在这里住几天,凡是有朱举人和马贼的消息,都尽快报知给我。你去忙吧。”
萧隽又让伙计准备了几样点心,带着回了房间。
看来昨晚俞敏伺候他很晚,一直到现在还没醒来。
砌了壶茶,从口袋里拿起本书,靠在炕上慢慢的翻看着。过了会,听到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