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跟着父亲经常进山采药,有些药材很贱,随便什么地都能长。我想,种庄稼还不如改种药材,京城周围就没看到种药材的。城里的药铺卖的药材都是从外面运进来,仅仅这运费就能占到药材价钱的一半。”
“这个点子不错。药材的销路没问题,我们情报司名下就有好几个药铺,还有太医院呢,他们都是在药铺采购药材。以后把种植的问题解决了,然后自己炮制,直接卖成品。就这么办,明年让我的庄子也改种药材。看你出点子的份上,我借人借钱给你,你先动起来。”
杨宁的思路永远比人超前一步,她已经想到卖成品了。而且她知道萧隽连个管家都没有,所以,人也想到了。
到了园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管家给他们开的门,萧智远已经到了。
园子里还算是整洁,只是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需要修缮。看来萧智远对庄子确实不太用心,他说的水源居然都在园子里,是园子里有三处泉眼,两处是冷泉,一处是温泉。
萧智远见了杨宁也是吃了一惊,赶忙上前见礼。杨宁摆摆手说:
“你别管我,我四处转转。你们谈你们的事。”
两人在契约上签字画押,然后萧智远将土地地契,佃户名册一一交割,萧隽则是付清了三万五千两现银。
萧隽这次与萧智远面对面坐着,总感觉他眉宇之间有些熟悉,就是动作也有些跟自己父亲想象。
终于,忍不住问了句:
“有个叫萧远桥的,你可知道?”
萧智远警惕的扫了他一眼,摇摇头。
“他十五岁的时候送到大国手王德芳门下学医,后来和王德芳的小女儿私奔,他在江湖上有个绰号叫毒手书生。”
“好像有这么个人吧,你打听他干什么?”萧智远依旧保持着警惕。
“哦,好奇,看萧侯爷也姓萧,便问问你们是不是一家的。”
这时候,萧隽还没公开真实身份,他依然叫梅傲雪。
“不不,我们家族没这个人。”
萧智远连连摆手。
老管家将园子的钥匙送上来,说道:
“梅先生,这是园子里各道门的钥匙,都在这里。这里除了我,还有两个仆役。我老了,也该回家了。只是两个仆役人还不错,手脚也勤快,在这里干了十年。梅先生如果能用则用,不用我就打发他们回家。”
萧隽看看萧智远,他将头扭向别处,不发一言。
“老管家,你们愿意留下来就接着干,过去是什么待遇一切不变,我现在手头也没人,你们要走了,我还得去找人。”
那老管家倒也爽快,马上行礼道:
“谢新主家赏饭。”
回头向那边两个站在那儿的仆役招手道:
“还不过来给新主家磕头。”
自始至终没看萧智远一眼。
后来才知道,这老管家也姓萧,不过是潞州萧家的外支,而那一男一女两个仆役,是他的儿子和媳妇。
萧隽心里对萧智远暗生不满,都是萧家家族一支,何以对族人凉薄如此。
见萧隽不再多话,萧智远拱手告别而去。
“老管家,你将村子里佃户都召集起来,在村口晒谷场集中,我有事要和大家商量。”
杨宁在里面转了一圈出来,
“我粗算了下,要将它们重新修缮,大概要花这个数。”
她伸出两根手指摇了摇。
“现在哪有钱弄这个。我刚才看了,园子里暂时只需做一件事。铺一条水道,将泉水引到外面河沟里,再把村子里的池塘改大蓄水。这样就可以保证浇灌的水源了。”
杨宁点点头。
不一会,老管家过来说:
“佃户们都集中起来了,等着新主家给他们训话呢。”
萧隽走过去,站在碾谷子的磨盘上。而杨宁也走过去,站在晒谷场的边上远远的看着。
“乡亲们,今天起我就接手这个庄子了,就是你们的新主家。我一路看过来,看来咱们庄子很不景气,地里的庄稼像瘌痢头,稀稀拉拉的。过去怎么回事就不去说他了。我给大家找了个新的活法,咱们从今以后不种庄稼了。”
萧隽摆手制止了下面的议论。
“从现在开始,本着自愿的原则,鼓励大家种药材。怎么个鼓励呢,就是你栽种一亩地的药材,我给你一百五十斤粮食,你们每家一般都租种了八亩,十亩的土地吧,这样算下来,每家都会拿到至少一千斤粮食,足够你们一年过日子的。”
有人在问:“这粮食是要以后还吗?”
“当然不用还。从明天起,我就开始往这里送粮,谁先栽种完,谁就来领粮食。庄子里还有许多荒地,谁开的荒归谁,一亩地按照两百斤发给。”
“有人问,药材苗从哪里来?”
萧隽一指山上,
“自己上山挖。也可以由我提供。不过,我提供的药材苗是要收钱的,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