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齐晟一大早便将正要出门的萧隽堵在家里。
他是来送礼的。
送的是整整一马车的酒,他说这是他自己庄子今年新酿的酒。他的酿酒师傅可是在京城都挂上号的,几个有名的饭庄都是用他家的酒。
萧隽便好奇地问:“英国公,你一个公侯级的人物,居然还在郊外有庄子?还卖酒?”
齐晟那打雷般的大嗓门就嚷嚷起来:
“我这庄子算啥,杨老三在郊外有上千亩地,好几个庄子呢。你以为我们这些王爷公侯都靠俸禄吃饭?那一大家子人还不得饿死?哎,我听说老萧有个庄子要卖,那个顺平侯萧侯爷,你要有兴趣我帮你打听打听。便宜,老萧急等着用钱。”
萧隽一听姓萧便有了兴趣。
到京城后他就被杨宁绑的死死的,除了他跟杨宁闹翻那次休息了一天,还有在家养了三天伤,就再没休息过一天。
当然也没时间打听爷爷萧家和外公王家的事。
只是跟三王爷吃饭时,三王爷问过他,他这个萧家属于哪一支?有西京萧家、潞州萧家以及辽东萧家。萧隽答不上来。
薛神医只是告诉他,他们萧家是北方大族。因为父亲有过一段不堪的历史,又不能以父亲的名号去询问,所以他在三王爷面前也没提。
“那行吧,什么时候见见。贵了,我可买不起,我身上就三万两银子。”
“别什么时候了,就今晚。晚上我在东兴庄摆上一桌,正好让你见见我那三个小子。至于老萧,我叫人跑一趟,晚上叫他来就是了。”
萧隽没敢告诉杨宁晚上去东兴庄赴宴的事。好几次,都是因为他在,最后不欢而散。
下班后把杨宁送回家,急急赶到东兴庄。齐晟带着三个孩子已经到了,打过招呼,齐晟一把拖住他,介绍道:“萧兄弟,喏,这就是我说的老萧,顺平侯萧侯爷。”
萧隽这才看到,角落里还站着一人,那人看上去五十多岁,满脸堆笑,近乎谄媚。
“萧侯爷好。
”萧隽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个猥琐的人与侯爷两个字联系起来,猛然醒悟,此人为顺平侯,难道是前朝降将的世袭爵位?
“梅将军好,久闻大名,幸会幸会。”
萧隽虽然才提拔的偏将,属于将领这一级,可偏将与将军相差甚远。只有市井中人无知,故意讨好别人才会称偏将为将军,官场上的人可不会这么称呼。
显然,这个萧侯爷不属于前者,他是故意为之。
“我听说北方萧家有多支,不知萧侯爷属于哪支?”
“潞州萧家,祖上是潞州人士。”
“他父亲也算是前朝周家皇帝麾下的一员猛将,想当年也算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后来,降了本朝太祖爷,太祖爷赏了他一个顺平侯,从此,潞州萧家再无豪杰。”
齐晟说起话来,丝毫不给顺平侯萧智远面子。
萧智远丝毫不恼,频频点头道:“皇恩浩荡,天下承平,正是我辈安享太平的日子。”
齐晟懒得继续和他扯下去:“你把你那庄子的情况跟我萧兄弟说说,报个实价。下面还有其他事,一会杨老三和秦卫也快到了。”
“我那庄子在西山,有两百户人家,八百余亩旱地。有三处泉眼,水源是不成问题的。庄园占地三亩多地,依山而建,夏季避暑,冬天赏雪都是很好的去处。这庄子原本是太祖爷赐给我父亲的,以奖赏他弃暗投明的大义之举。无奈到了我手里,经营不善,坐吃山空,府里已入不敷出,只得出售以解燃眉之急。我也不玩虚的,实价五万两银子,现货交易。”
萧智远话刚说完,萧隽还未接口,那边齐晟蹦起来吼道:
“老萧,你他娘的真敢开口,还五万两银子,你那八百亩旱地都荒成什么鸟样了?每年收成加起来能有两千两银子不?连庄园的维修费用都不够。你坑人还坑到我梅兄弟头上啦?就两万两,多一个子都没有。”
“国公,你可不能冤枉人啊,光那个园子,二万两也不够啊。”
“都说什么呢,什么园子,什么两万两?”三王爷带着秦卫走了进来。
“老三,你来的正好。老萧在讹人,他那西山的破园子居然开口五万两银子,你说他黑不黑?”
“是我小兄弟要买园子啊,肯定是你老齐鼓捣的,他成天忙的早晚见不到影子,怎么想起这出?老萧,你开个实价出来,别虚头巴脑的,这里的人都是行家,值多少心里都有数。”
萧智远看到三王爷,首先泄了气,一边行礼一边说:“三王爷既然开了口,卑职也不好再说什么,三万五,这是最低价。”
三王爷回头看向萧隽,“你手头有多少现银?”
“三万两。”
“我明天让管家给你送两万两来,别推来推去的,这算是我借给你的,你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还。买了庄子,后面还有一大堆事,修缮,农具、种子,都是用钱的地方。”
“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萧侯爷,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