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家丁们嘲笑讽刺之后,再掏出一叠银票,让他们跪下喊大爷的。可是就是几个月的时间,萧隽的心态已经起了变化,再去跟这些小人计较已经觉得毫无乐趣了。
还是那两个家丁在门口,这两张面孔记忆犹新。远远的看见萧隽走过来,不等萧隽开口,便提高八度的声音喊着:“有贵公子临门,迎客。”然后,躬下身双手做出请进的手势。
萧隽眼角都没扫下他们,昂然进了薛府。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匆匆迎出来,抱拳道:“不知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公子是来会家主的吗?还请到客厅稍后,待小人奉茶。家主正有客人。”
“管家客气,烦请带路。”萧隽淡然言之。
这是座园林风格的庭院,一进门,两边太湖石的假山林立,人工湖流水潺潺,湖里的水莲密密麻麻已经遮住了水面。石桥边有亭台楼阁,简约中不失豪华。正中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故意铺的弯弯曲曲,将人引到一座雕梁画栋的木质客厅,客厅里正中摆着一张条台,摆放着花瓶古董。正位是张靠着条台的八仙桌,一边一把太师椅。下边是一边六把红木靠椅,这是客座。
管家引着萧隽在主席客位坐下,侍女们送上盖碗茶,摆上四样细点,退出了客厅。
管家坐到客座首席,端起茶碗做出请用茶的示意。将茶碗放在嘴边碰了下,然后放下茶碗道:“公子来自何处?欲见家主何为?”
“萧某来自肃州,久闻神医大名,萧某有一困扰多年的疑虑,想请神医解惑。”
“公子是否有引荐之人?即知家主名号,可知家主诊疗的规矩?”
“是这个吗?”萧隽从腰囊里取出一叠银票,从中抽出一张百元银票问道。
“若有引荐之人,初诊费用可免。”
“不用。”萧隽将百元银票放在桌上,管家起身,在桌上拿起银票说道:“公子稍后,我进去看看家主是否已经得空。”
弯腰后退两步,从边门出去,往后面去了。
萧隽喝着茶,品味着客厅柱子上的楹联。过了会,管家出现,躬身说道:“公子请跟我来,家主在等候。”
萧隽起身,跟着管家出了偏门,地上又是弯弯曲曲的鹅卵石路,两边零零落落的栽着湘妃竹,竹间有石桌石凳,供人休憩品茶。
又进了一个更大的房屋,房屋里的陈设更加豪华。奇怪的是,偌大的客厅,正中只有一张湘妃竹靠,竹靠的中间横着一个茶几。管家请萧隽在竹靠的一端坐下。没说话,转进屏风后面。
又过了会,一个手捧着紫砂壶的清癯老人从屏风后转出来。看到萧隽的面孔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清癯老人慢慢的踱步过来,在竹靠的另一端坐下,将紫砂壶放在茶几上。做了个手势,让萧隽把手放在茶几上,然后伸出尖尖的两根枯瘦的手指,搭在萧隽的脉门上,眯上了眼睛。
过了会,面无表情的缩回手指,面朝天说道:“你这毛病我治不了。”
萧隽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故作镇静,他没想到一个郎中有这么大的排场,从内心里也起了敬畏之心。
“是中毒日久,已经化解不开了吗?”萧隽试探着问道。
那老人依旧眼神微闭,“是谁告诉你中毒了?”
“七年前,我爹爹告诉我,有仇家找他寻仇,夜晚在瓦罐的凉水中下了毒,那罐凉水我喝了。第二天爹爹说,这毒只有薛神医能解,让我来找你,可是半道上出了点差错,一直拖到现在。我爹爹说,你只要见了这本书,一定会帮我的。”
说完,萧隽从怀里掏出那本《素书》,放在茶几上。
薛神医扫了一眼,一下睁大了眼睛,从湘妃榻上跳了起来:“毒手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