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猴子的声音从我的左边传过来,“我感觉我好像快不能呼吸了。”
“你先镇定下来。”我开始安抚猴子,“这个地方很狭窄,空气肯定很少,所以如果你要是惊慌失措,氧气消耗会很快,我们还没想到出去的方法,你就可能会被憋死在这里。那具枯骨你也不要怕,它都已经死了不知道几百年了,又不会爬起来咬你。你就当那是你吃烤全羊啃剩下的一堆骨头……”
“别,你这样说我都快吐出来了。”猴子说,“你可别恶心我了,赶紧想办法吧。”
我知道猴子开始放松下来了,脑子里就开始分析这发生的一切。
之前许佩珊对我保证,这边是没有危险的,但是这棺椁里分明有一具尸体是他们的人的,这说明可能这件事情许佩珊都不知道。
这让我一下就想到了赵培峰。
当时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赵培峰却瞒着许佩珊了。他们不可能随时检查自己的队员是不是都在,或者,这件事情肯定是不该许佩珊来做的,所以她没有发现自己少了个队友。
而且他人也许知道,但是都没有告诉她。
我终于明白了许佩珊说的赵培峰大权在握是什么感觉。大概许佩珊和那个她自己的人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本来她是有心帮我们,却哪里想到这样让我们太放松,反而害了我们。
回想我们刚刚到这个主墓室里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棺椁,那时候却丝毫没有发现棺椁是开着的,也许那个时候本身棺椁本身就是封闭的,在我观察的过程中,它才缓慢的打开了,引起了我的注意。
它的运转并不是十分激烈的,而是非常慢的,而且从时间上来看,它应该是有规律的。好像是只要有东西掉进来了,它的就会封闭起来,直到掉进来的东西失去生命体征,它才会重新打开。
而且我掉进来的时候,好像是一下就被封住了,大概是有重量的东西会触发什么机关。
这个棺椁多半也就是个假的,用来防盗墓的人的。估计这个主墓室都是假的了。没想到这个卑路斯居然有这么大的手笔,做出一个这样夸张的假墓室。
但是我突然想到,我掉下来的时候,并不像猴子是自己心甘情愿下来的,我是被一只白手拉下来的。
想到这里,我脑子里嗡的一下,心说这拉我下来的东西不会和我待在一起吧?不会是上一个人跌进来了,还没死,故意把我拉下来的?还是之前的冤魂出不去,所以拉我下来垫背?
我立刻伸手在棺椁里摸来摸去,想要确定是不是只有我在这里面。
“你做啥呢?”猴子在那边估计是听到我的声音了。
“没做啥。”我说,“这里太小了,我活动活动筋骨。”
我可不敢给猴子说我在寻找刚才那只白手,猴子现在根本没想起来那茬儿,我要是说了,他还不得又紧张起来,一会儿又说呼吸不过来了。
我微微凹起背,把手伸到身体下面去摸背包,想从里面把备用手电找出来,结果我的手一摸下去就摸到一缕湿哒哒的头发。
大概是头发吧,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长长的一堆湿的东西。我当时就觉得后背发凉,脑子发麻,情不自禁大叫了一声。
在这样狭窄漆黑的环境里,突然摸到一堆湿的头发,任谁都会害怕。
我一声大叫直接吓得猴子也叫了一声。
“你干啥呢?”猴子问,“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没有没有,我刚才想翻个身,差点把手弄骨折了。”我敷衍猴子,猴子信以为真,还在那边说我傻。
我快速把备用手电从背包里翻出来,一下打开了,顿时感觉眼前一片白晃晃的。过了将近一分钟,我的眼睛才缓过来。
我侧着身子,把手电往背后照去,只看到棺椁衔接的缝隙处,有一堆又长又黑的头发,而且还是湿漉漉的,跟刚刚洗过一样,不过那个味道却不太好闻,像刚才那只大白手的味道,估计这头发就是那大白手身上长的。
我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碰到那头发。不过盯着看了一会儿,我发现那头发根本就没有什么动静,就大起胆子去摸了摸,除了湿湿滑滑,也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想着猴子躺在一堆尸骨上,张真人在外面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我心里就感觉一阵心慌,情不自禁伸手抓住那一把长发使劲拉了一下,只感到头发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和我较劲一样,在往反方向拉。
我紧紧拽住头发,想知道那头到底是什么,最终却因为那头发太滑,实在抓不住而脱了手,那些头发便很快顺着石椁边上的缝隙钻了下去,不见了。
我立刻用背包把那个缝隙挡住了,我可不想我在这里面躺着的时候,会有什么东西再从那个缝隙里钻上来。
我开始用手电照着,观察起我躺的这个空间来。
实际上这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像棺材一样的空间,而且这个空间还很小,我估计还没有一般的棺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