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追追逃逃,弥勒佛一个人将五百骑兵死死拖住。
何无忌和姚中天御剑回报,大批普通山匪已遁进山林,齐北山率几名匪首正在林边等待。
看情形,似要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苏子昂呵呵一笑:“齐北山可不会和咱们决一死战,做样子给其余匪首看而已。”
身后蹄声如雷,云先生率大军追来。
“齐北山呢?”
苏子昂道:“在前面山林边上等着咱们呢。”
一条狭窄山道。
秋风,吹的落叶飞舞,齐北山率十余名匪首守在山道一头。
一路溃散,普通山匪们精疲力尽,在骑兵面前不堪一击。
“兄弟们,为了儿郎们安全,咱们必须死守一个时辰,谁若怕了,先走不留!”
齐北山铁青着脸站在道头,面前漂浮着着一片绿雾。
弥勒佛站在斜后面,他葫芦中绿液有限,一路算计着拖在林边,听齐北山话说的大气凛然,不禁暗暗一笑。
时辰不长。
二千余名府兵急驰而来,云先生勒住坐骑。
苏子昂道:“齐大王,不逃了?”
齐北山一脸鄙视:“你一名修道者,竟甘心做王朝官府一条走狗,随云飞扬来剿我。”
“休要自提身价,你值得本侯亲自来剿?”云先生接过话去,一脸嫌弃:“无知小辈。”
他竖起马鞭,号令全军:“收兵回东枝县城。”
齐北山有些不敢置信,看着大队远远走远。
许二当家问:“那麻衣老头做什么?会不会又在搞甚鬼计?”
齐北山看看弥勒佛,问:“前辈,云飞扬真走了?”
“只是今日走了。”弥勒佛道:“你对他无足轻重,背倚山林杀起来麻烦,他日在你最不防备时,他仍会突然杀到。”
“走,去和儿郎们汇合。”齐北山下令,又对弥勒佛邀请:“北辈若不嫌弃,可否到在下寨中小坐。”
弥勒佛眼珠一转,也想看看齐北山的底牌,便点了点头。
二千名府兵后队变前队,缓缓脱离山林,向东枝县城奔去。
苏子昂追上去问:“怎么这么快收兵?”
“几名匪首,老夫的练兵玩具而已,岂配做老夫对手。”云先生哈哈一笑:“留着他们,也许另有用途。”
他挥鞭指指府兵队伍:“一路捡了不少浮财,这齐北山的用途不比濮州城中飞贼差。”
苏子昂忽然想起,东枝县城陈世礼和一群富绅员外,他们在昨夜在蛤蟆岭抢劫中安全无恙,等于自证黑白。
云先生赶回东枝城中时,他们的好日子便到头了。
“云先生,末将有一句话想问?”
“问吧。”云先生和蔼说道。
“谁才是咱们主要对手,是指赤衣社嘛?”
云先生点点头:“此事难说清的很,且看后续吧。”他叹了一口气:“但愿老夫判断错了。”
苏子昂立刻机智的闭口不问,他暗中思量,弥勒佛已现身,以他智谋,应当很快就找到鬼方郡,应当早早安排提防。
“和齐北山一起的八字眉修士是弥勒佛?”云先生问。
苏子昂点点头,笑道:“抛去敌对关系不说,他其实蛮有趣的。”
北城门到了。
城头上绿苔覆盖,苏子昂抬头看了看,忽然想起鬼方郡举人蒲腾飞。
蒲腾飞被青瑶挂在北城门上,第二天出城而去,据说赶赴洛都考状元了,此子对太华派一腔仇恨,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
蒲腾飞带着仆人蒲安离开鬼方郡,马蹄哒哒向洛都进发,一路咒天骂地咒苍生。
“一群狗官目无王法,使用蛮夷奴役鬼方郡百姓,任用女子为官,辱没祖宗,辱没斯文。”
“一个疯丫头不在家好好生娃,骑个大象到处疯疯颠颠,伤风败俗,没有家教。”
蒲安听的多了,忍不住劝说:“公子,那小娘们咱惹不起,人家会法术,连赤衣社悍匪都不怕,吹口气也能喷死咱俩,公子咱离人家远点安全。”
“你个奴才懂甚?古人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乃圣人也!”蒲腾飞仰天看天,自命不凡,道:“本公子的彪悍人生岂容你这蠢奴才指点?这次去洛都,一要考状元,二要去告御状,要替鬼方郡百姓说真话。”
蒲安嘀咕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不叫圣人,多半会是死人。”
啪!
蒲腾飞狠狠抽了蒲安一折扇,恶狠狠的嚷道:“闭嘴,再多嘴这次去洛都把你卖给胡人为奴。”蒲安脸色一变,乖乖的闭上嘴。
两人出了濮州郡,通过铁索桥进了剑南郡,从剑南郡一直到洛都,沿途山河宁定,百姓安居乐业,一路颇为顺利。
这一日,终于到洛都了。
蒲腾飞进城先投奔一位远房族叔蒲中天,蒲中天便是他口中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