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鬼方郡城。
陆羽松了一口气,便问:“苏师弟,今儿演的那一出?”
“先来出口闷气。”苏子昂哈哈一笑,有些孩子气似的说:“前二次被郡中各股势力到处追杀,今天来露个脸,这块地以后是太华派的了。”
陆羽问:“苏师弟你的意思是?”
苏子昂便将云先生和太华派达成的交易大约一说。
“咱们以后是鬼方郡主人了?”陆羽眸中寒光一闪:“到那一天,先将百花楼砸了。”
“砸,还得抄。”苏子昂对抄家感兴趣,他回头看看鬼方郡城,心中忽想,自己一时兴起是否过于孟浪?
当天晚上。
鬼方郡城,李府大堂。
堂内三张大案,上面摆满美酒佳肴,还有梨子和西瓜等水果。
李都尉和李父居中而坐。
右首案上坐着丁捕头和丁父,左首案上坐着一名中年汉子,头带瓦椤帽,身边绿袍青年五官分明,目光炯炯,一派精明神色。
“丁伯父,蒲伯父,本朝奕王殿下已在濮州开衙施令,今天有一名游击将军忽然在本郡出现......”李都尉将今日发生的事儿大约一说。
鬼方郡中富绅员外不少,但李、丁、蒲三氏排前三。
丁父须发皆白,似不大愿意说话,蒲氏族长立刻问:“李贤侄,此事对咱们可有影响?”
“眼下看不出。”李都尉打了个比方:“眼下就是变天了,乌云滚滚,但下多大雨却说不准。”
“怕啥?”李父蛮横发话:“咱们三氏在鬼方郡树大根深,一手托起半边天,连章太守都须事事听咱拿捏,不必理会一个远在千里的亲王。”
“李伯父言之有理,鬼方郡田地全是咱们的,府衙刀笔小吏全是咱们的人,巡城府兵全是咱的人,捕快差役全是咱的人,不论谁来,这天都变不了。”蒲氏族长身边绿袍青年赶紧拍马屁,他叫蒲腾飞。
李父哈哈一笑:“蒲贤侄说的对,一切尽在掌握,这鬼方郡的天就变不了。”
丁捕头道:“如今赤衣社失势,原来的大天塌了,咱鬼方郡小天也会发生变化,咱们需多招一些散修来看家护院,以防有变。”
“这事可需早一点办,拖不得。”李父手一挥,向李都尉下令:“立刻托多宝阁放出风去,咱们招一些散修来护院。”
老父如此直接蛮横,李都尉只能道:“孩儿明日便去办。”
......
接连数日。
苏子昂一直在蛮荒老林中闭门修练道法和太衍剑诀。
金鹰武修秘籍修练起来太繁琐,又是配药,又是熬汤,不如太华道法和太衍剑诀简单易练。
有时指点三十名古族聪明人修练,有时去荷叶峰看看。
荷叶峰寨墙由一块块巨大长方形青石相互交错堆叠构成,中间以糯米水拌熟土粘合,整个寨墙浑然一体,不惧化神修士攻击。
苏子昂命令方黑山,带领一群古族人出谷侦查。
从南到吃人河,北到鬼方郡,东西各出五百里,把这个范围内所有赤鬼族人和夜鸮族人部落位置找准。
这一日,苏子昂御剑直奔濮州澜水大河。
澜水大河上铁索桥架好,铺上厚木板,今日正式通行。
靠近沂南县一侧建了一个小型兵营,驻扎了一百名府兵,负责大桥守卫。
大桥一通。
等于将嶂州五郡和古夏其余郡府又连成一片,百姓们出入自由,商品流通也不必只走水路,等于通天了。
奕王和云先生随后率千牛卫返回濮州郡城,苏子昂随行。
两日后。
一百名千牛卫精骑风驰电掣般冲进鬼方郡,旗帜烈烈,蹄声如雷,直奔太守府。
苏子昂一马当先,身上红色官袍在阳光下艳丽刺眼。
此次侦破赤衣社有功,王朝下令,苏子昂官升正五品,仍是游击将军。
“章大人,又见面了,幸会幸会。”
“幸甚,幸甚。”章太守温和一笑。
苏子昂宣布旨意,章太守官升正四品,免鬼方郡太守职,改任濮州郡太守职,见旨即行,不得耽搁。
“章大人,你可有私事要处置。”苏子昂问。
“没有。”章太守轻掸官袍:“本官身无一堆土,心怀四海心,拿几本书就可走。”
苏子昂心中愕然,都说三年官太守,十万雪花银,这章太守果直如他说的身无一堆土?
......
章太守赶到濮州郡一看,嶂州郡,嶂东郡和嶂西郡太守全部汇齐,连五郡的府兵都尉也全在。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隐隐竟有一网打尽之感。
奕王下令,晚上摆宴,替几位太守和都尉洗风接尘。
当夜后院大堂中。
灯火通明,一群待女将水果茶水和美酒佳肴摆上来,丝乐声中,一群美貌歌伎唱起歌来。
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