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先生手掌一摊,将一张帛布向桌上一摊,帛布上山脉河流条列分明,却是一张大地图。
“这是本朝最详细的天下地形图。”云先生伸指在地图最南边一圈,道:“此地名叫嶂州五郡,嶂州郡居中,最南为鬼方郡,最北为濮州郡,东面嶂东郡,西面嶂西郡。”
他伸出手指在濮州郡和鬼方郡两个地方用力一叩,郑重提醒:“看好,嶂州五郡地势险峻,通行不畅,其中濮州澜水大桥和鬼方沭水河是两处对外通道。”
许雅之问:“云叔能不能说的再清楚些?”
“若将嶂州五郡比如成一个人,澜水大桥和沭水河等于这个人的嘴巴和谷道,重要性可想而知,至于为何如此重要,日后你们自然知道。”云先生卖了个关子。
“云先生。”苏子昂问:“这两处如今不归古夏管了?”
“对,它们多半已落入赤衣社的控制中。”
苏子昂问:“赤衣社是一家宗派?”
“赤衣社是嶂州五郡近年出现一个神秘宗派,它们无法无天,连续三年劫走五郡税银,奕王和许雅之领旨奉命去五郡巡查,剿灭赤衣社。”
许雅之在一边说明:“此去嶂州剿灭赤衣社,想派你做个先锋,先去探探路。”
苏子昂一愣,他原想凌云训结束后静心修道,慢慢消化颛仙精血,上午带秀水三大美女混混千界山,下午躺在翠竹林中享受夏风,一直晋阶化神境。
许雅之见他发愣,便问:“你不愿意?”
“我如今在太华山负责训练新人,掌教金真人多半不允我下山。”苏子昂不便明确拒绝,便借词推脱。
“本朝和太华派数代交好,五郡数年税银都被赤衣社劫走,事关百姓安宁,便是金真人也绝不会袖手旁观。”云先生道。
苏子昂心想王朝都拿赤衣社没办法,足见其势力强大,我一名元婴小修士,才不去送命呢。
“吴公子,云先生,苏子昂师门之命尚未完成,实在不敢离山。”
云先生目光锐利如刀,略一端详,笑道:“听苏将军口风,只是碍于师命,这事好办,老夫和金真人略有交情,咱一起去太华殿替苏将军请个假。”说罢一抖袍袖,便欲起身出楼。
“说师命难违看来不行。”苏子昂心念一转,又生一计,道:“此事先不必惊动金真人,木师伯此刻便在华清城中。”
“木真人此时正在华清城中?”
“恩,外门弟子们第一次下山,他老人家不放心,便在暗中守护。”苏子昂手掐法诀,传出太华秘术青蚨传音。
片刻后。
半空中气波一颤,木桑子青衫潇洒,从窗口一步遁入,见到众人时明显一愣,随即笑道:“贵客临门,何不上太华殿品品秀水飘雪茶?”
“弟子担心去太华殿太张扬,因此先将师伯你请来一述。”苏子昂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他眼神中写满垦求,满认为木桑子会替自己遮掩推脱。
不料木桑子呵呵一笑,问:“去南缰那个嶂州五郡?”
云先生道:“对。”
苏子昂忽然发现,整个过程中,奕王和许雅之几乎没有说话,一切由云先生做主,由此看来,云先生是两人的头儿。
木桑子手抚小胡子,笑道:“既然云先生和奕王亲自出面相托,老夫便代掌教真人应下这差使。”
“啊,木师伯?”
“苏子昂,莫非你贪图秀水峰一群如花似玉的师姐师妹,而不肯离山?”木桑子小胡子一翘,脸色严肃。
苏子昂一裂嘴,道:“木师伯,你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不贪恋女色才是好孩子,一会回山准备一下,去嶂州五郡探探路,给奕王殿下去办好差。”
苏子昂一头金星,这才知道说师命难违是个坑,请来木桑子原想脱坑,却被这位大师伯一脚踹下坑。
木桑子见苏子昂犹豫不决,脸一绷,问道:“苏子昂,你想违命?”
“弟子不敢,弟子领命。”
在太华派若论话语权威,木桑子仅次于金昆子,且他生性诙谐自信,对苏子昂一直若师若父,当众绷起脸下令,苏子昂立刻无条件领命。
木桑子呵呵一笑,对云先生道:“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们约好如何接头,详细情况,本座出去看着新人,弥勒佛多半便在城中,不得不防。”说罢他略一施礼,一步遁走。
“苏子昂。”云先生叫道。
“在。”
“此去嶂州五郡,你代表王朝尊严,但五郡官府涣散无力,也不能指望他们,第一步你最好暗访。”
“诺。”
“此去先查清几件事,第一、且先去看看濮州郡北澜水铁索桥现状,第二、查清鬼方群沭水河航道归属,第三.......”
“诺。”
云先生忽然意味深长的说:“苏将军,去将这差事办好,太华派能给你一分犒赏,王朝更会给十分犒赏。”
苏子昂好奇这犒赏会是什么?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