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佩恩和小南面面相觑,鸣人的提议先是让他们恍然醒悟,然而紧接着他们又开始纠结、踌躇和权衡不定。
长门和小南搞出的一切,都是出自于弥彦的一句话,弥彦曾对他和小南说过:“如果神才能改变忍界,那我就成为神。”,弥彦死后,长门就把这句话奉为圭帛,努力地成为神,以神的威严清扫世间污秽,让世界品尝“痛苦”。
长门和小南在弥彦死后继续领导了十几年晓组织,绞尽脑汁定了个“月之眼计划”,长门小南版的月之眼计划是抽取尾兽查克拉注入外道魔像,再驱使外道魔像毁灭所有忍村,扫平忍界建立一个神权统治国家。
忍界存在死者国度,死者灵魂往来生者世界并不太难,原剧情中鸣人经常睡睡觉被鬼压床,小李也曾被宁次托梦过,宁次还在拍摄鸣人和雏田结婚的祝贺视频时漏了个脸,玩了一把鬼影事件。
大蛇丸也曾说过,召唤死者灵魂的秽土转生之术并不太难,药师兜更是把秽土转生玩出了花,硬是将历次忍界大战中战死的忍者统统转生出来,组成了亡者大军。
长门拥有轮回眼,人道佩恩能将生者灵魂直接抓出躯体,地狱道佩恩则能通灵阎罗王,甚至能复活死者,可惜弥彦死得太久,轮回天生之术无法复活他。
但秽土转生或者通灵阎罗王召唤弥彦灵魂交谈却没那么困难,但长门却逃避似的从来没使用轮回眼的能力见上弥彦一面,这种心态就非常奇怪了。
按常理说,长门和小南继承了弥彦的组织,想要实现弥彦的理想,至少也要问问弥彦本人的意见吧?
他们俩却不闻不问,闷头一路走到黑,好像意志很坚定很有主意的样子,结果原剧情中被鸣人一番不知所谓的嘴炮就轻易说服,认为鸣人说出了弥彦的心声,也不知道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华夏人无法理解的脑回路,以忍界人的思维模式看来却并不古怪,忍界人惯有的劣根性就是惯于曲解别人话语的意思,揣测一番之后用契合自己主观臆断的概念来替换。
长门和小南与其说在为弥彦实现梦想,还不如说是在满足他们复仇的欲望,控诉命运的不公,发泄内心的不满,所以才刻意逃避和弥彦灵魂沟通,正确理解弥彦的心意。
“长门师兄和小南师姐,你们的月之眼计划我已经完全探查清楚了,我怀疑弥彦师兄泉下有知,看到你们的计划竟然是来个‘破而后立、以杀止杀’,建立个一人独断的神权国家,他恐怕九泉之下都难瞑目。”
鸣人看出他们二人的犹豫,坦言道:“别的不说,长门师兄,你们的月之眼计划最大的问题就是,你只不过是个强大一点的人而已,根本不是神。神与天地同寿,永恒不灭,而你呢?”
天道佩恩脸色大变,露出惊骇之色,没想到鸣人对他的了解竟如此之深!
长门的确不是神,别说与天地同寿、永恒不灭,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强撑着经历一场大战,就很有可能耗尽生命力死去了。
“就算你们的计划能成功,覆灭了所有忍村建立了一个神权国度,但你死了之后怎么办?”
鸣人平静地说道:“小南师姐可不具备你那样强大的力量,她根本压服不了忍界,最后的结局很可能是在你死之后不久就被某个野心家暗杀掉,野心家们会篡夺走你们的神权国家,你们的一切努力,给世界制造的痛苦,都成了野心家奴役忍界的帮凶,和平不会降临,人民将更加痛苦。”
天道佩恩垂下了头,小南也若有所思,月之眼计划最大的漏洞就在于此,天道佩恩拥有神一般的力量,却没有神的寿命,神权国度就算建立起来,也不会长久。
“想象一下,神国使者小南扑棱着纸翅膀飞出神殿,对信徒们哭诉道:‘上帝死了!’
这样的场面该有多么荒谬,神使喊出:“上帝死了”,信徒们是不是该去信奉尼采,信仰崩塌之后人文主义精神开始萌芽?”
长门和小南听不懂鸣人引用的典故,但却能理解长门死去的时候神国根基瞬间崩溃荒诞场面。
“神全知全能,而你们却不知道毁掉旧制度之后,该如何建立一个能长治久安的新制度。
你们甚至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不知道组织里有没有想要利用你们的野心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你们的理想只是窃取自弥彦的只言片语,连自我人格都没有,就不要妄论神格了!”
鸣人摊开手继续说道:“既然你们不是神,就不要搞神权统治,伪神信仰只是愚民奴众的谎言而已,虚假的信仰会在神死去的那一刻崩塌,神国也会随之覆灭。”
“你们想要建立的神权国家,不过是沙子城堡、海市蜃楼,存在于梦境中的理想国,自我安慰的借口,我建议你们还是听听弥彦怎么说,问一问他梦想中的新国家到底是什么样的。”
月之眼计划被鸣人批得一文不值,天道佩恩那副拽拽的神圣面瘫脸再也维持不住,显露出了懊恼、颓丧、失望、痛苦交杂在一起的表情。
小南也像是被抽空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