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羽!你当真要与我们动手么?!”
武强此刻满脸难以置信,他不相信这个一直以来为人颇为仗义直爽的小兄弟会真的对他们举起屠刀。
然而当龙琊单手一甩,一杆通体乌黑霸道的长枪出现在他手中的时候,看着龙琊眼中那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杀意,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并非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龙琊提枪而立,身形挺拔如冲霄之剑,浑身气势升腾间,竟是有着一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沛然气势!
单眼独睁间,一股森寒而又冰冷的杀意流淌而出,对着众人冷声道:“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不想杀你们,只要你们肯降,我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但是若是你们一定要坚持一搏的话,那么,我只能说对不起了。”
说道这里,龙琊长枪横扫,在面前划出一条深达一米的沟壑,而后冷声道:“各位兄弟,你我之间非己仇,乃国怨,因此夜叉以此地为界,守界而战,凡越界者,视为兄弟情断,夜叉不会手下留情,还望各位体谅。”
痞字营众人闻言,眼中皆是闪过一丝不忍之色,但是仅仅片刻之间便化为了一片坚定,正如龙琊所说,他们之间,非个人恩怨,而是两国之仇,彼此立场不同,若是两方都不肯退让,那么一战在所难免。
只见一名名痞字营将士身体前倾,将手缓缓握住腰间的长刀之上,再将其拔出之时,眼中已经没有了半点的犹豫,生而为兵,很多时候他们没有选择,位于两军阵前,即使对面站的是自己兄弟,也唯有一战!
在战场上没有兄弟,只有敌人,若是想要惦念那份兄弟情,也唯有一战之后,坟前煮酒论英雄!
一把把长刀闪烁着摄人的寒芒,映着一张张曾经熟悉而又亲切如今却决绝充满杀意的脸颊,对着那曾经朝夕共处,一起欢笑,一起打人,也一起流血的兄弟砍杀过去!
龙琊微微一叹,那冰冷而又坚定的眼神没有半点改变,单眼死死盯着地上那被他划出的界线,线的那一头是曾经朝夕共处的痞字营,而线的这一头,是龙琊那半步不能退的决心!
当第一名痞字营士兵迈过界线的时候,龙琊单眼一凝,没有半点犹豫闪身而上,手中冥皇枪如黄龙吐翠,枪花挽着血花在战场上炸开,凄美犹如冰雪中的鲜红玫瑰!
龙琊单手持枪,低头而立,看着那名痞字营士兵倒下之前嘴角所勾起的那一丝熟悉的笑容,龙琊纵使再心狠,此时心里也犹如针扎一般的难受。
只见龙琊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异常的残忍与冷酷,那并非是对敌人的残忍,而是对自己的残忍!只见他双拳紧握,对着自己狠声道:“生死义,肝胆笑。无奈沙场忠君诏。
问兄弟:割袍断义,立马横刀?
共酒同歌难回顾,举目尽为敌骨。
血以洒、袍泽路断。
敢为翻天鹏云志,道“男儿到死心如铁!“
咽血泪,与君绝!”
在这一刻,龙琊将所有的情绪全部封印在心底,抬眼间面容已是一片平静再无波澜!
枪花在战场上炸裂,每一名越过死亡线的痞字营士兵的胸口都会炸裂出一道道鲜艳的血花,鲜血喷洒在龙琊的脸上,就如同曾经的兄弟在对他做最后的告别。
原本龙琊以为,这些人对他来说只是他人生路上可有可无,看着顺眼一些的过客而已。
但是当他真正将手中长枪刺入他们身体之中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这些人是真正将自己当成兄弟,因为每一个人在死在他手中的时候,眼中都没有半点的怨恨,有的只有那种死在自己兄弟手里的解脱与满足。
他们都知道自己在这一战中,前有雪云后有把他们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的凌霄军,能活下来的希望及其渺茫,若是真的要死的话,他们宁愿死在这个曾经朝夕相处的小兄弟的手里。
当龙琊手中的冥皇枪刺穿王陨的胸口时,王陨嘴角带血含笑,用尽浑身的力气在龙琊的肩膀上捶了一拳,而后再也支撑不住他那两米高的壮硕身躯,轰然跪在了龙琊的面前,将头搭在龙琊的肩膀上,在他的耳边,流着泪,轻声道:“幽羽。。。你小子他娘的。。。居然这么厉害。。。早知道当初。。。跟你学上两招好了。。。我。。。我有一件事求你。。。”
龙琊死死架着王陨的肩膀,咬牙柔声道:“你说。”
王陨此刻目光渐渐涣散,伏在龙琊的肩头,双手用尽浑身的力气死死攥着龙琊的胳膊,流着泪,咬牙道:“帮我。。。杀了上官非。。。替我敢自营的兄弟们。。。报。。。仇!”
感受着怀中的汉子身体猛然一沉,那抓住自己胳膊的双手无力地垂落到地上,龙琊抬眼间,单眼血红,面容一片森寒如冰,郑重道:“放心,不光是他,就连单南天,我也一并帮你们杀了。”
说罢,龙琊红着眼小心翼翼的将王陨放下,伸手替他盖住眼,而后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痞字营仅剩的武强。
武强就那么站在那里,虎目含泪笑看着龙琊道:“你会不会觉得,我们这么做,对你来说太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