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扬完全没想到,这夜叉之前还嚷嚷着自己一旦不出现,就杀光左路军,结果却悄悄跟自己说了这么一番话,林飞扬此刻心中翻江倒海,即使他之前已经很高看了他,可在他说了这一番话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是看轻了面前这个少年。
他最后那一句话,分明就是在告诉自己,他的目标,绝非是一个小小的血妖卫这么简单!而且在这场战争中,竟然有意替他完好地保留了西路军!扫视了一圈此刻将龙琊围在中间的妖火军与血妖卫们那眼中近乎崇拜的目光,林飞扬悚然一惊,连忙抱拳,直视龙琊,眼中闪烁着无比兴奋的光彩,用只有他和龙琊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
“自今日起,林某任凭夜叉兄弟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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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妖火城西门大开,城外的敌军顿时慌乱了起来,连忙去取自己的兵器,整个营地乱作一团。
然而,当他们拿起兵器之后才发现,随着整整一夜的跑腹,他们已经连挥动兵器的力气都没有了,双腿踉跄,甚至要互相搀扶着才能直起身子。
一抹深深的绝望悄然攀上了士兵们的心头,此时他们孤立无援,主将又莫名失踪,单凭他们三千连站都站不稳的残兵,如何能敌得过面前这支一夜之间就屠戮他们七千人的精兵悍将?
就在这时,全军阵前,龙琊越众而出,走到敌军营地面前,不顾他们那茫然疑惑的眼神,伸出他那只修长而又白皙的手掌,稳了稳脸上的夜叉面具笑道。
“你们现在心中一定有很多的疑问,比如,为什么我们能一夜之间屠尽你们七千兵力,为什么你们的主帅吕恭会无故失踪,而你们又为什么会跑腹,最关键的是,我究竟会不会杀你们。”
龙琊顿了顿,眯起他那只狭长的眸子,继续道。
“别着急,我会一条一条告诉你们,先说最后一个你们最关心的问题,我会不会杀你们。”
龙琊站在两军中间,单手背后,竖起两根手指。
“原本我是想把你们全部杀掉,不过你们曾经的西路军主帅,也就是被我设计逼来的林飞扬为你们求情,他说如果我能饶你们一命,他就会带着你们为我雪云国所用,若是我把你们都杀了,那他也绝不会投靠我,反而会跟你们一起死。所以这第一条路,是他给你们争取来的,也是你们之所以现在还活着的原因。”
龙琊的话在敌军当中瞬间引发了一波骚乱,将士们交头接耳,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林飞扬并非是通敌,而是被敌人用计陷害,被逼逃走的。
在场的中路军还好说,但西路军可是林飞扬一手带出来的兵,将军在吕恭手下的尴尬处境,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耳闻,再加上如今他们也知道,当时主帅从敌军探得的那些消息,除了炸矿那几十人以外,没有一条是真的。
所以对于龙琊这一番话,西路军将士瞬间就相信了七八分。
再看向林飞扬的目光,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失望与敌意,反而是一种将军宁愿以死来换我等性命的感动。
龙琊摆了摆手,继续道。
“所以说,这第一条路,就是你们如果愿意跟着林飞扬投靠我,我就绕你们一命,如果不愿意,很遗憾,那你们就只能走第二条路,那就是死,就算我不杀你们,你们曾经的将军吕恭,也断然容不得你们继续活在这世界上。”
“你胡说!我们是将军的兵!将军怎么会杀我们!”
中路军中,一名吕恭曾经的心腹将官神情激动大声叫道,瞬间便引起中路军一片附和之声。
附和之声持续了还不到两息时间,就有一枚闪烁着滚滚雷芒的羽箭破空而过,瞬间钉入刚才带头叫嚷那人的喉咙之中。
所有中路军连同西路军皆是大惊失色,纷纷紧了紧手中的兵器,面色惊恐地望着龙琊。
在龙琊身后,元雷重新把手里的巨弓背在身上,口中叼着一枚枯草,那银色的雪亮长发之下,一双冷漠如冰的眼神如同鹰鹫一般,冷冷地盯着远处的中路军。
龙琊则是如同没事人一样,对着早已紧张到鸦雀无声的三千敌军继续道。
“我需要提醒你们的是,我并不是什么善人,而且我也不是在跟你们做买卖打商量,在我看来,你们对我来说,只是一群可杀可不杀的残兵败将,仅此而已。所以,在我说话的时候,你们最好把嘴巴给我闭上安安静静地听着。”
此刻龙琊站在两军中央,他并没有怒而杀人,也没有大获全胜的欣喜,只是脸色平静地站在那里。
可就是这道看似随意,满身皆是破绽的少年身影,浑身却是散发出一种犹如九幽夜叉一般的森寒气势,竟是仅凭一人之力,压得对面三千将士丝毫不敢言声!
而在龙琊身后的血妖卫和妖火军,眼中的崇拜之色却是瞬间达到顶峰。
龙琊见敌军不再说话,便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继续道。
“我之所以说吕恭不会放过你们,是因为我昨天给了他一封信。”
红缨神色一紧,暗道,自己心里的一系列疑问终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