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当时真的好绝望,我想给小狗报仇,可我打不过他们,然后,岭东哥出现了。”
兰姐说着,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白小凤,带着哭腔。
白小凤沉默不语。
他不知道该怎么接兰姐的话。
虽然他从小也没了父母,但好歹有个无良师父,且因为自身天赋的原因,在山里的时候,还真没人能欺负的了他。
从小到大,都是他闲着没事就去欺负山里的那些山精鬼魅,时不时地再去村里搞点事情。
对于兰姐的经历,他没有过,但也能想象出来,兰姐当时有多么绝望。
恍惚间,白小凤看兰姐的眼神有些疑惑,仿佛眼前的兰姐换了个人似的。
兰姐见白小凤不说话,修长白皙的玉手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和雨水,嫣然一笑:“岭东哥当时打跑了那三个小乞丐,救下了我,他让我跟着他,从那一天起,我就成了他的妹妹。”
“岭东哥一直保护着我,把我当亲妹妹一样保护,他告诉我,想要在这个世上活下去,就得敢拼敢打敢杀,不择手段努力的爬上去,哪怕是野狗,只要爬上去了,也能成为狮子。”
“所以,就有了你们的现在?”白小凤问道。
兰姐点点头,抽泣着,因为雨水寒冷的原因,嘴唇都有些发紫了,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看得让人心疼。
白小凤深吸了一口气:“那我,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也挺纳闷的,之前已经警告过张岭东和兰姐那么多次了,而同样的事情,之前每次警告前都发生过,兰姐也是每次适可而止。
可这次,兰姐的反应确实有些大了。
“你?”兰姐眼睛通红,神情无比的悲凉,“我是个女人,每天在刀口舔血,很累很没有安全感,只是想找个人依靠,找个人陪伴,而你,是我认定了的。你和那些男人不一样,那些男人全都觊觎着我的身体,被我的魅术轻轻一施展,就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哪怕我没有施展魅术,他们依旧对我趋之若鹜。”
“陪伴?”
白小凤想到了兰姐童年里被三个小乞丐摔死的小狗,摸着鼻子尴尬的笑了笑:“敢情你是想把我当成那条小狗,陪着你呢?”
兰姐一怔,旋即苦笑了一下。
她撩了撩湿漉漉的长发,或许是发泄完了心中的压抑,或许也是哭累了,反正是停止了哭泣,只是声音中带着一点点抽泣颤抖。
“岭东哥也觉得我该找个人依靠一下了,该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他也认为你是我最合适的人选。”
“一开始,我确实是想帮岭东哥招揽你,但后边,这个想法变了。”
说着,兰姐深吸了一口气,红着眼眶认真地看着白小凤:“所以,你也是第一个我想要把第一次交给的男人。”
“……”白小凤。
娘希匹的!
这话真的不知道该咋接啊。
这时,兰姐踉跄着站了起来,她仰头闭着眼睛迎向了满天雨水。
过了三秒钟,她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然后拿下身上披着的衣服,递还给白小凤:“谢谢你的衣服。”
白小凤接过手中的衣服,看了一眼兰姐,此时,兰姐已经恢复了平时高贵冷艳的状态,甚至,连一丝丝媚态都察觉不到。
仿佛是一支在暴风雨中屹立不倒的带刺玫瑰似的。
想到兰姐的过往,白小凤心里一阵愧疚。
或许,只有经历过兰姐那样的日子,才能坚强的这么迅速,哪怕……她是个女人。
“我先进船舱了。”兰姐淡然地说道,“刚才的事情,对不起。”
说完,兰姐转身朝船舱走去。
白小凤看着兰姐的背影,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失落感。
这时,走到船舱门口的兰姐忽然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笑道:“小凤,姐姐一定会吃掉你的,这个世上,只有你能当姐姐的男人。”
“……”白小凤。
他好方哦。
女人真的一点道理也不讲啊!
都被拒绝的哭了,为什么还想吃掉本大爷?
下意识地,白小凤低头看了看裤裆,娘希匹的,男人太优秀了,果然很辛苦啊。
“谁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谁在意我的明天去何处……”
悲凉、充满磁性的歌声突兀的响起。
咦!
背景音乐怎么又出来了?
怎么还变成《天意》了?
白小凤皱了皱眉,回头一看,皮皮鳝已经飘了上来,此时正盘踞在船沿上,浑身散发着阴气,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深情演唱呢。
下一秒。
吧唧!
一声仿佛捏了猪尿泡的声音。
正深情着的皮皮登时被白小凤捏的身躯一瘪,两眼珠子暴凸。
“就你会唱歌是吧?学人玩背景音乐是吧?给本大爷下海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