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丝暖阳照醒了病床上的张帆阳。
紧接着全身的细胞都开始尖叫着抗议他之前的高强度运动。
想到追姑奶奶尸体那次也是这么个苏醒方法,张帆阳心就跟着一抽,猛然想起之前的遭遇。
对了,大伯!大伯他们怎么样了?
张帆阳心急的想从床上爬起来,但身上的疼痛让他无法顺利起身,挣扎之间撞到了床头柜子疼的闷哼一声。
他的动静终于惊动了门外的人,一个民警从外面走进来扶他坐起身,他连忙抓住民警的胳膊问:“我大伯!大伯他们怎么样了?”
民警面露尴尬的推开他的手回道:“你先坐一会,我们所长马上就来,具体的情况还是让他跟你说吧。”
说完他就转身出门,站到门边去了。
张帆阳在焦急中煎熬了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等到门再次打开,一个国字脸的警察走了进来。
“你就是张凡洋?”
“您就是所长吗?”
这二人几乎同时开口,说完又都一愣。
“说说你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我大伯他们怎么样了?”
又是一起开口。国字脸眉头微皱,不再说话。
张帆阳见状立刻说道:“对不起警察同志,我实在是太心急了!这次您重新问,我好好配合。”
国字脸面露一丝诧异,随后点头道:“您好,我是派出所所长刘建国,三天前你去我们所里报的案子……”
“三天前?我昏了三天?”
刘所长的话如针般扎中了张帆阳的声带,拔高的音量惊的门外站岗的两个民警紧张的进屋查看情况,却被刘所长挥手支了出去。
“这位小同志,你也不用太着急,毕竟按你的说法,你当时连续跑了将近十个小时,能三天就醒已经是奇迹了……”
张帆阳是真的急了,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把抓住刘所长的胳膊急声道:“刘所长,刘所长,我大伯他们,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小同志你先冷静一下,请你再跟仔细跟我说说你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报案那天不是说的很明白了?
一伙蒙面人闯进了我大伯的村子屠了一村的人!我躲在尸体堆里逃过一劫出来报案。
对了,我当时穿的衣服上应该还有不少血迹,那都是他们的血啊!你们还要问什么啊?……”
张帆阳被他们那毫不重视的状态气的简直要发疯。
屋外的民警看到他一副要跳起来打人的模样,赶紧进屋将他按回床上。
刘所长和他们对了个眼色,其中一人便匆忙出了病房。不一会带了个举着针筒的护士回来,不由分说的对着张帆阳扎了下去。
张帆阳只感觉自己浑身无力,意识渐渐模糊。迷迷糊糊之间听到那几个警察的对话声。
“所长,你说这人说的靠谱吗?虽然那山火来的蹊跷,但看他这状态更像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啊。
一个普通人怎么就能连跑十个小时的山路,是匹千里马也该累死了吧?”
“是啊所长,这人自称张凡洋,却说自己大伯叫赵正天,哪有大伯和侄子不是一个姓氏的?
再说,咱们户籍系统里根本没查到他这号人,什么人报案还用假名的?”
“唉,要说这小子说的是假话吧,看他的状态还不像。可要说是真话,咱们能查到的信息都没发现异常。
我倒是希望他说的是假的,屠杀一村人这锅,估计连省厅都兜不住啊。
算了,你俩好好看着他吧,再醒了就告诉他咱们那边勘查中,先稳住他情绪。
等山火彻底熄灭后咱们看情况再处置他。”
“是,所长……”
一声关门声过后,万物回归平静。
张帆阳在噩梦连连中猛然张开眼时,窗外已然是黑漆漆一片。
轻轻活动一下手脚,发现自己身上的疼痛已经消失大半。
想到昏睡前他听到的对话,张帆阳决定不在这里等下去了,他要亲自回去找证据,然后直接去找刑警报案!
他将枕头塞进被子伪装成自己后,便蹑手蹑脚的开门出了病房。
好在看守的民警睡得正香。张帆阳安静且迅速的移动到了安全的一侧,通过消防通道跑出了医院。
可他走到街上才发现自己根本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一个连山在哪都找不到的人,瞬间成了一个无用的笑柄。
十月底的西部已然进入秋末,虽然身上病号服很是显眼,但跟冻成傻子相比,张帆阳只能选择前者。
这身装备走不了大路,张帆阳只能在各个小胡同里穿梭,不时还在各个垃圾站翻找一下,期待碰到一件御寒的东西。
就在他快要冻僵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张帆阳心虚的快走几步,身后的脚步也快走几步。
脑海里突然出现的沾着血的狰狞鼠脸让张帆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