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上下都差点让人给害了,不能不多事。”赵宇正色道:“对方用的就是带有铁字的软刀,一共八个人,我全家上下好不容易才保住命,包括我自已。”
小狐狸拉着老铁的手:“铁叔,你最疼我了,是不是?”
“丫头……”老铁无语道:“事有轻重大小,这小子说的是灭门啊,我可担不起。”
“切,老铁,你糊弄人是不是,那天你喝醉酒就说过,自已家是铁匠出身,而且最擅长打软刀,一般会在刀柄上写下自已家的姓——铁,就像这个样,是不是?”
小狐狸越说越激动,把之前画的铁字拿出来:“老铁,你看看,是不是一个样?”
赵宇暗想小狐狸太心急了,自已也不应该把全家差点被灭门的事讲出来,老铁有顾虑了。
“切切切,小丫头片子,对你好点就蹬鼻子上脸了。”
老铁不耐烦地把纸拍到桌上,正好菜上来了,他埋头吃菜,一言不发。
这表现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他们家做的刀,赵宇说道:“这刀不是您亲手做的吧?”
听小狐狸说,老铁在街头也混了二三十年了,时间上有点对不上。
要不然,这刀是几十年前打的,那些人一直用?
赵宇有些晕头了,此时,老铁又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问道:“你家人没事吧?”
“没事,都活着。”赵宇就知道他的顾虑在这。
“那刀我爸还在世的时候就打了一批,全是一水的软刀,其实软刀中看不中用。”老铁说道:“你们看打太极的那些老头老太,就用这种软刀。”
“可那些刀明晃晃的,一看就能斩……人头……”小狐狸用力地咽下一口口水,说道。
“那要看有多软,有多硬,用多大的力,谁说软刀就不能杀人了?”老铁喝得面色通红,反问道:“那些人给的钱不少,当时都能买套房了,可惜呀,让我老爸赌没了,一毛没剩!”
“铁叔,买刀的到底是什么人?您知道吗?”赵宇问道。
老铁翻了个白眼,伸出手掌心:“小伙子,你知道大叔今年多少岁了吗?五十。”
“那又怎么的?”小狐狸不屑道:“五十岁又咋的了?”
“今天是我五十岁生日。”老铁吃吃地笑了:“那些人来的时候,是三十五年前的今天,巧不巧,我吃完寿面,大晚上来的,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三,三十五年前?小狐狸差点结巴了,连忙看赵宇的脸色,那时候他们还没出生呢!
“那天晚上星星特别闪,我们坐在院子里吃饭,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四十岁出头吧,讲话没口音,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说要打刀,一共要了三十六把,要求高得很。”
老铁记得父亲的脸色有些难看,写着为难,因为对方给的时间很短!
但对方拿出一大叠现钞,老铁的父亲就满口答应了。
老铁得有些多了:“我这辈子就那次看到的钱最多了,那个男人长什么样,我想想。”
老铁喝得有些多了,扶着头想事儿,居然打盹了……
赵宇和小狐狸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叹口气,铁叔开始打鼾了……
咕……
小狐狸的肚子叫起来了,她拿起筷子,嘟起了嘴:“咱们还是先吃吧,等铁叔睡饱再说。”
赵宇应了一声,两人几乎同时去夹铁盘上的牛肉。
筷子碰到筷子,小狐狸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夹住最大的那块,得意洋洋地塞进嘴里。
“哼,和我抢吃的,没门!”她乐呵呵地说道:“我可是在街头混的,必须抢。”
赵宇心里一动,说道:“小狐狸,你爸妈还在世吗?”
“我妈早就不在了,至于我爸,他是谁?”小狐狸故作轻松:“我可不认得他。”
小狐狸一边说,一边按着脖子上的吊坠:“我妈是病死的,她活着的时候就没怎么笑过。”
“这东西是你妈留下来的?”赵宇从认识她到现在,她就没有取下来过。
小狐狸马上松手:“是,我妈唯下的不多的物件之一。”
“可你为什么要当毛骗?”赵宇一说完,马上补了一句:“我不是瞧不起你们这一行。”
“你就是瞧不起。”小狐狸脱口而出,音调也提高了好几度!
赵宇瞠然,这个好像没什么可辩解的……
小狐狸轻轻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莫名地颤抖:“这行能让我尽快地成长起来,我想成为一个只靠自已就能摸爬滚打生活的人,不依靠别人。”
只有利用和被利用,不管是不是利用,只要最终能获得利益就好了,小狐狸心里想道。
就像现在的自已和赵宇,彼此之间就有利用的成分。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已会担心神兽的死活,偶尔还会吃点小醋。
赵宇看着小狐狸,糟了,自已又说错话了,唉,就像刚子说的,自已就是个刚铁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