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松北大学西考场里,赵宇一屁股坐到位置上,就听到刺啦一声,等他微抬起屁股的时候,后面的刚子笑得口水喷出来:“露底了!考神。”
赵宇,十九岁,出生于堪舆世家,是家中独子,也是整个家族里年纪最小的男孩。
打从他出生时,爷爷就给他出了命批——鸿运当头,势不可挡。
八个字的命批来源有二,一是所谓龙来十里,气高一丈,龙来百里,气高十丈,赵家祖坟的龙气来不止百里。
二是赵宇一出生就可看出地阁方润,又出生于端午午时,一口童子眉,杀鬼无数!
赵宇暗骂一声,真的露底了,风正往屁股里涌,还凉凉的,趁着没有更多人看到,他先用屁股压住椅子遮住大红底裤,回了刚子一个白眼:“笑笑笑,一会儿别指望我。”
刚子顿时哑火,赵宇可是彻底的学霸,随便猜个选择题都能做对,考试不求神,不拜天和地,只求这位赵小爷即可!
“赵小爷,别破了裤子不认人呀,昨天我还给你丫的买了两瓶啤酒,灌肚里化成两泡黄水,你就给忘光了?”
刚子还想继续说,考试的铃声响了,赵宇的心扑通跳了一下,他心下暗想,这还是头一回,面对考试居然心跳加速?
正迟疑时试卷已经发到手里,如往常一般,他悠哉地拿起笔正要落笔,啪,笔尖断了……
换了一枝,再落笔,这一回,墨汁沿着笔头喷出来,飘飘忽忽地滑开,盖住了试题……
赵宇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下,左右眼皮同时跳动,一时间心神不宁,他不由得将手伸进抽屉里,摸着一个硬实的物件。
说时迟,那时快,外号叫鹰眼的监考老师像一只疾弛的豹子冲了过来:“把手拿出来!”
赵宇目瞪口呆,抽出手,原来是块龟骨,鹰眼也无话可说,喝斥着他站起来,教训道:“赵宇,别以为学习成绩好就可以为所欲为,这是什么地方?考场!你怎么还能玩……”
赵宇打了个激灵,分明感觉一口血正沿着喉咙往上涌,飞速地涌动!
待到了喉咙眼,突然卡在那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赵宇难受得直缩肩膀,突地往前一窜,张开嘴,那血就像在嘴里装了个龙头,倏地就飚出来,喷了监考老师一脸!
血糊在了鹰眼的眼镜上,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赵凡,嘴巴微张,考场里突然寂静无声,赵宇看着血沿着老师的眼镜缓缓滚落……
“赵宇,讹人是不是,我还没碰你呢。”鹰眼摘下眼镜,抹了一把脸,血糊了自已一脸!
老师,我真不是讹你,心里想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天旋地转,赵宇的余光瞟到刚子夸张的面部表情,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往后栽,硬生生地砸到后排的座位上……
耳边传来桌椅倒塌和众人的惊呼声,赵宇暗骂一声,这回丢脸丢大发了,裤子还是破的。
当他再次恢复知觉时,隐约听到两人的窃窃私语。
“这孩子没毛病,一点事没有,但怎么会吐这么多血,建议送去大医院复查。”
“唉,这突然晕倒,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才好,复查的事问下他本人吧。”
是啊,赵宇心想,平白无故地怎么会动了气血?
此时,鹰眼和校医转身离去,临走时还把帘子扯上了,赵宇本就心急如焚,只等脚步声消失,立马坐起来,一摸身上,幸好,手机还在身上。
他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关机,再来大伯和三叔等人的,都没有人接听!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赵宇的头皮像被利爪抓着,越来越紧,刚才气血已经涌动,现在一急,喉咙里卡着一口血,上不去,下不来!
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后背的汗倒是越来越多了,正心急如焚时,手机亮了……
来电号码熟悉,是自已刚才拨打过无数次的大伯的号码!
他迫不及待地接电话,不等他说话,大伯急促道:“小宇,我们家阴宅怕是被人动过了,现在全家被困老宅,水电网络全断……”
滋滋滋,大伯的声音在电话杂音里越来越模糊,随时都能被淹没……
“赵……赵家三代,你……你的气运最足,赶紧逃……赵家,赵家不能没后……”
尾音还没落,嘀,电话突然中断了。
等赵宇再打过去,无论如何也不通了,等他定下神来一想,不对,大伯一直在最南端的城市搞地产开发,怎么会在老宅?
想到此,他立马拔下手背上的针头跳下床铺。
他倒要回去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敢刨赵家老祖宗的坟?!
赵宇想到一个人,精神一振,立马掏出手机联络,等校医拿着药回来的时候,医务室的帘子还在抖动,床铺上已经空空如也……
裤子一直豁着,一边跑,裤子就鼓得高高的,路人对他指指点点,赵宇也顾不上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