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名男子都极其高大威猛,虽然脚上戴着锁链,却依旧战力爆棚。
二人原是同一条村子的,刚开始还只是不痛不痒地拳来脚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肉搏愈加的激烈,眼睛也渐渐布满血丝,到最后更是疯狂的大打出手,招招欲置对方于死地!
毕竟能活下来的只有一个人,在死亡恐惧面前,人性力量变得微乎其微。
很快,两人就都被对方打得鼻青脸肿鲜血直流,看到他们如饿狼般相互绞杀,高坐在大门口的胡有得鼓掌大笑起来“打得好,再用力点!”
说着,便吐掉嘴中的葡萄核,顺带着摸了摸旁边丫鬟的屁股,惹得后者娇媚地格格娇笑。
胡扒皮那春风得意怡然自得的样子,简直比做皇帝还逍遥快活。
“胡大人,您身为宿松人民的父母官,自当带头遵纪守法,若他二人犯罪,当按照大明律来处罚,如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此举恐怕会引起百姓的非议!”
说话的,是站在围观人群里的蓝袍书生,此人三十出头衣衫褴褛,虽然看起来瘦弱不堪,说这番话时却铿锵有力。
此话一出,围观人群都议论纷纷起来,胡有德本来就民心尽失,杂音中都是问候他祖宗的粗言烂语。要不是有上百个凶神恶煞全副武装的衙差坐镇,只怕早就酿成了民变。
胡有德的脸色一下子变黑了。“范子鸣,不要以为你是举人本官就不敢动你,再敢在此鼓噪,我就把你老母丢进油锅里炸了!”
提到自家母亲,范子鸣一下子脸色涨红,显然是被胡有德抓住了软肋,沉吟良久后,只好叹息着闭上了嘴巴。
见状,胡有德这才拿起西瓜哼着小曲、饶有兴趣地看着场上的困兽之斗。
那二人真是棋逢对手难分上下,肉搏了上百招仍不分胜负,最后竟然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翻滚到了地上!
“都给我停下来!”
这声暴喝,差点把正在埋头苦吃的胡有德给呛个半死,正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人也愣了一下,纷纷循声望了过去。
声源处,只见虞晚手持御风剑从人群中缓步走来,真个是微风和畅英气逼人,他身边的楚言却更加吸人眼球,以致于惊得胡有德两眼发光,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这世间,竟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你就是宿松县令胡扒皮?”
虞晚将地上的两位囚犯给扶了起来,眼神冰冷地对胡有德说道。
“小王八蛋,你竟敢辱骂本官,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胡有德把目光从楚言身上移了过来,怒火滔天地注视着虞晚,片刻后才瞥到了一旁瑟瑟发抖的王大柱。
“大柱,本官不是让你们去李家庄收税吗?怎的自己先回来了?牛大倌他们呢?”
“牛……牛大哥他们都被这小子杀了!”
什么!
全场都沸腾了起来,这牛大倌长着胡扒皮撑腰,在宿松县里作威作福欺压良善,早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此时听说这帮恶犬居然被那神秘少年给杀了,都不由得暗暗窃喜交头接耳起来。
胡有德却脸色大变拍案而起“好你个反贼,竟敢谋杀官差,简直罪不容诛!你到底是什么人?来宿松有何图谋?幕后黑手又是何人?赶快一五一十地招来,免收皮肉之苦!”
“就凭你这狗官,也配知道本少的名字?”
虞晚将那两个囚犯的脚镣都给一剑劈断,冷冷地瞥了胡扒皮一眼。
这可把宿松县的官僚给气坏了,眼见主子被辱,为了在县令大人面前露脸纷纷义正言辞地说。
“胡县令主政八年以来,我宿松风调雨顺,百姓安享太平,岂容你这小贼来玷污他老人家的威名!”
“也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乡野村夫,只怕是头一次看到胡县令这么大的官,故意跳出来骗取名声的吧!”
“这贼子杀了那么多衙役,便是诛九族也不为过!等县令大人虎威发作,他就知道七品官是有多恐怖的存在了!”
……
听着这些恭维,胡有得的心里才好受些。
“臭小子,我不管你是谁家的子弟,到了宿松城,我便王法,我便是天子!别说是你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刁民,就是汉京城里的王公大臣,到了这儿都得对本官俯首帖耳!本来你有活命的机会,但是你却不珍惜,看来只有死了!”
听到这,围观百姓都止不住的叹息,这少年虽然忠肝义胆,怎奈涉世未深年轻气盛,不明白民不与官斗的道理。
那胡扒皮是何等酷吏,手下更有成百上千的暴戾犬牙,与之作对岂非只有死路一条。
这么气宇轩昂的小英雄实在死得有些可惜。尤其是虞晚带来的老弱妇孺,都不禁叹息着摇摇头,惹恼了胡扒皮,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虞晚看见县吏们跪舔胡扒皮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好半响才缓了过来。
“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竟敢自称天子,就这么一个死皮赖脸的癞蛤蟆,竟也让你们这帮饱读圣贤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