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中的长刀横劈直挑,两道惨叫声过后,虎子的祖父母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鲜血之花,在无边的夜幕中骤然绽放。
“祖父祖母!”
虎子在地上哭喊着挣扎着,险些把按压在他身上的喽啰们给掀飞出去。
从记事开始,就是祖父母含辛茹苦地抚养自己,还没来得及报答养育之恩,转眼间就阴阳两隔,虎子心中的悲怆可想而知。他只恨自己没用,没能保护好至亲。
“肮脏的臭穷鬼!”头目朝虎子胸膛狠狠踩了一脚。
虎子‘哇’地吐了口血,两眼血红地瞪着山贼首领。
“俺家大发善心,送你去跟这两个老不死团聚吧!”
就在这头目想结果了虎子之际,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彻夜空!
“老大,后面有人过来了!”
头目定眼一看,暗夜中还真有一匹快马冲了过来,转瞬间便来到了自己跟前。
“兄弟们……”
賊首还没来得及发号施令,就被马上那少年一棒打得头破血流,掀飞在地上。
那少年的武器,居然是根木棍!虎子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这才确认刚刚看到那一幕是真的。
这少年约摸二十岁左右,长相极为俊秀,只是身上那套破旧内衣却减分不少。
马上少年,自然就是虞晚。他与崇祯南下经过此处,遇见强人拦路,便挺身出手相助。毕竟,不清除这些障碍,他们也无法顺利通过。
常家枪法果然威力非凡,即使只练到了小成,但施展开来,却无人能近,加上战马的战斗力加持,更是左冲右突无人能挡。
半柱香的功夫,这七八名山贼便尽皆躺卧在地,哀嚎遍野。
这檀木果然不是凡物,跟刀剑相劈砍,竟丝毫没有损伤,其坚硬程度可想而知。
“阁下好身手,鄙人贺老刀,请报上个万儿吧!”
賊首捂着臼臼冒血的伤口,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
虞晚知道,对方这是要求自己报上名来,当下也不跟他废话,抡起长棍便将其打倒在地,对虎子说道“兄弟,怎么处置他,交给你了。”
虎子听言,一跃而起,从地上捡起他的巨斧,只听见“咔嚓”一声响,那头目便被他砍断头颅,轰然倒地。
看着他自责愤懑的眼神,虞晚走过来拍了拍虎子的肩膀,“兄弟,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虎子擦了擦泪水,对虞晚嘭然下跪道“在下徐虎,多谢兄弟相救之恩!”
虞晚连忙把他拉了起来,详聊之后才知道,徐虎父亲原是明军的百夫长,在与后金军队的一次作战中殉国了,母亲得知噩耗之后病倒在床,几个月后也撒手人寰。近年来北方战事连连,天灾不断,一家子没了生计,只好举家南迁,却不曾想在这里再遭大难。
“这位是?”
徐虎注意力放在了后面那人身上。他从一开始就停足立马待在一旁,虽然一言不发,却能感受到那股不容直视的强大气场。
虞晚还未回话,崇祯却骑着马徐徐走来,淡淡说道,“翻过这座山便到了保定府。到城里购买些日用之物吧。”
虞晚当然知道皇帝不想泄露自己的身份,帮徐虎草草埋葬了他祖父母后,便都骑到马上,紧跟了上去。
南下之路艰险万分,多了徐虎这名壮汉自然就多了一分助力。
这两位小伙年纪相仿,品性相投,越聊越熟络,很快便打成一片。
至于崇祯帝,则默默地走在前面,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