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不能上节目的人不是我。”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徐添都替这个瞿秋萍脸红:“我说,你能不能别演了,怎么见人都说鬼话,反贪局这会儿都在路上了,估计再有个五分钟就会来敲你的门了。”
瞿秋萍也是老江湖,根本不会让他这空穴来风的话吓到,冷笑了一声:“小同志,你知道我们身为党组成员,都是为民服务,时刻牢记党的教诲,一日三省自身,严谨自律,党纪随身带,党章枕边伴,素来是不会牵扯到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里去的,我再和你说一遍,封杀你的人不是我,我是喜隆市广播影视管理局的副局长,如果你有什么公事相关问题,随时可以向我讨教,但如果你是来栽赃陷害胡说八道的话,请恕我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力,虽然你是未成年人,但我国的法度不容侵犯。”
要不是拿着手机,徐添都差点给他鼓掌了:“好!非常棒的讲话!我觉得我有必要号召全体小人认真学习你这讲话,这特么吹的天花乱坠的啊,连我都快信了!你丫真是个被搜刮民脂民膏耽误的喊麦手。只可惜我都没录音下来,而且以后恐怕都没机会和你深入探讨见人说鬼话的高深学问了,要不你现在走到窗户口往下看看,反贪局是的车队是不是都到楼下了,你可能还有两分钟时间决定要不要跳窗逃跑。”
“无理取闹。”瞿秋萍被说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不好意思,我公务繁忙,暂时无暇接待闲杂人等,先挂了。”
至于徐添说反贪局的人来拿她了,她倒是一点没往心里去,没别的,她都一点风声没听到,一个区区毛都没长齐的艺人,怎么可能知道这样的消息?多半就是在那画虎烂吓唬人,虚张声势而已,小孩子玩意儿。
不过听完徐添在她即将挂机前一刻说的那句话却是让她心尖狠狠一颤。
“也是,瞿副局长可是经手大生意的人,哪有空搭理我这样的小老百姓,光从日天报社手里都能赚近六千万的利润,从其他版块捞的油水还指不定有多少呢。”
徐添的话头一次让瞿秋萍变了脸色:“你在胡说什么东西?”
“坐不住了吧?扎心了吧老铁?”
徐添见她失态,也是大快人心,接着也不再拐弯抹角阴阳怪气,深吸了口气,正色道:“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刁蛮狠毒,日天报社几次三番搞我,我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选择反击难道有错吗?你倒好,竟然还找人封杀我了?真以为你一个广播影视管理局的副局长能只手遮天了不成?你太过头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什么叫法大于情!”
话到最后,徐添的声音低沉得有些不像是他。
他不是睚眦必报的人(才怪),只是从日天报社开始,这帮权贵一次次用阴谋诡计欺压毒害他,对他造成的恶劣影响已经有些不能承受了。
所以,是时候给那些对自己居心叵测的狗东西们敲敲警钟了。
不是为树立威信而树立威信,而是为杜绝后患而杀鸡儆猴。
瞿秋萍这老娘们很不幸地成为了他树立威信的垫脚石,或者说……第一块垫脚石。
到了这时候瞿秋萍已经坐不住了,对方竟然连她这些年林林总总收纳的好处总数都说了个八九不离十,恐怕手里确实掌握着某些她自以为是秘密的信息甚至……证据!
顾不得回应徐添,她直接坐了起来,跑到窗口往下看,恰好见到一辆华晨金杯海狮的大型面包车风风火火地驶入了围墙,然后只听得“嘭嘭”几声闷响,从上边下来了一群西装革履的公务员,大步流星地进入了这幢写字楼。
瞿秋萍瞳孔当即是狠狠一缩。
那辆车她不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他也不是没见过在上一任局长被拘的现场。
如果不是前阵子上一任局长出了事儿,现在这个位置也轮不到她来坐。
可是这个位置目前也还没坐多久,竟然又一次看到了相似的画面。
来的是货真价实的反贪局!
瞿秋萍腿脚一软,就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而与此同时,电话里也同步传来了徐添铿锵有力的声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你做不得。”
“有些人,你惹不起。”
“不!”瞿秋萍突然发疯似地扑到电话旁边,“不!不可能!你怎么可以做到……”
“所以说你太膨胀了,自以为手里有点权力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背弃了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为官基本原则,你背弃了作为人最基本的人格!人民没有给你搜刮民脂民膏和欺压百姓的权力,你敢做就要敢当,既然犯了错,那就好好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徐添义正言辞道,今天站在腐败面前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那些所有被贪腐侵犯了利益甚至付出了沉重代价的老百姓。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
瞿秋萍一身的力气仿佛都抽空了,瘫软在地上,只剩下歇斯底里嘶吼的力气。
“我是人民,我是群众,我是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