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燕门高层对三公主赤凌燕出走的事,讳莫如深,三公主府上上下下,第一时间就被下了封口令,真相永远不会被外人轻易探知。
别人可以不知道赤凌燕名下产业的情况,她的父亲、祖父不可能不清楚。现在,有十一处产业,发生业主更名行为。这两位天燕门的大人物,岂能坐视不问。他们从馥州飞虎城现场一回来,接到信息,就采取了行动。
一天内,赤凌燕原有的十一处产业的新业主,先后受到赤语山亲自上门拜访,显然这种拜访并不友善,这位客人代表官方,检查产权变更的合法性。
赤语山,天燕门掌门的长子嫡孙,玄丹境七层的修为,本身实力远远压过这些业主,更不要说他的天燕门燕风堂堂主身份。
天燕门十堂,燕令堂、燕泥堂、燕血堂、燕风堂、燕语堂、燕羽堂、燕尾堂、燕箭堂、燕鸿堂,全部强者如云,威名赫赫,一个堂的实力,差不多与半个漾下宗相媲美。
新业主都诚惶诚恐,拿出全部档案材料,证明自己产权的合法性。
赤语山仔细察看了这些产权文书,确系原件,均无伪造,暗暗叹了口气,这些产权证明上的州府印鉴,每份委托书上女儿的签名,自己都非常熟悉。
至此,赤语山无话好讲,一面向业主表示打扰,一面关照对方要严加保密,否则责任自负。
女儿事先制订好严密的出走计划,然后分步骤实施,至此早已远走高飞。幸好那位蒙面少年,见义勇为,才阴差阳错地替天燕门掩盖了一件丑闻。
凌燕阁是他孤身此行的最后一站,他的心有些纠结。
他祈祷这家唯一以女儿名字命名的商行,没有落入他人之手,让它成为自己与女儿联系的一根感情纽带,又怕事实不像自己期盼那样,让希望落了空。
此时,一身白袍的赤语山,脚步停在凌燕阁的大门外十丈处,四周的人流一波一波,进进出出,没有人能进入到他的一丈范围内,但他却迟迟没有踏出这一步。
“这位前辈,请问您想进去一观吗?”一个略带着稚嫩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赤语山没有回头,他的表情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是淡淡地问道:“进了又怎么样,不进又怎么样?”
“进了会少一份惑然,不进会保留一份悬念。”那略带着稚嫩的声音,离他三丈开外,停在那里不动。
“哦,你知我心中所想吗?”赤语山早知道他的身后,对话者是一位身穿玄袍的少年。
“前辈所想,岂是小子所能揣度。”玄袍少年恭肃地答道。
“既然不能揣度,又为何妄出前语?”赤语山口气有些咄咄逼人。
“前辈立于他人门户之前,进不进,退不退,分明心中委决不下,向路人昭示自己心存困惑,入内非为购物,而为找人询事,又担忧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故而在此犹豫,小子又何曾出过妄语!”玄袍少年神态不变。
“哦,那你又是谁?”赤语山仍然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一句。
“小子黄野,受尊主之托,在此迎接贵宾。”玄袍少年自报家门。
“哪位尊主?”赤语山追问道。
“非前辈心中那位,而是我的尊主师宝师兄。”玄袍少年的话中已点明凌燕阁已经易主。
“既然商行已易主,为何迟迟不更名?”赤语山心中一阵酸楚,口气越发冰冷。
“尊主外出前,曾经关照,只要此店存在一天,就必须维持原名一日。等待它的原主人出现。”玄袍少年镇定地答道,虽然他只有玄气境九层的修为,
面对玄丹境七层修师,丝毫不露怯。
“为什么?”赤语山口气冰冷至极点,一丝威压牢牢锁定了玄袍少年,大有一言不合,就将其一掌毙命的感觉。
“尊主曾说过,树林茂盛则飞鸟栖,水面广宽则大鱼游,仁义厚积则客人归。商人挣利润,天经地义,但要挣得问心无愧。故经商应积仁义,凡事义字当先,利字放两旁。原主人有难言之隐,出售商行,我辈岂能乘危而图之!”
玄袍少年身体在威压下,不停摇晃,脸色铁青,但丝毫没有屈服之意。
赤语山已然松开威压,沉默良久,然后笑道:“说得好,说得好,如此主人,我倒很想见上一见。等你的尊主回来,我定来拜访!”
话音刚落,人影已飘然不见。
黄野满头大汗,一个踉跄,坐倒在地,玄丹境七层修师的一丝威压竟然厉害如斯。师兄去馥州办事十多天了,传闻有蒙面少年成功阻击司空棣。如果师兄就是那位蒙面少年,不知他是如何战胜那位送聘的玄丹修师?
他刚想起身,回凌燕阁,远处有人叫道:“师弟,你怎么坐在地上?”
黄野惊喜万分,那身后之人,正是自己夜思日想的师兄,还有两位蒙面仙子,晓蔓仙子和晓嫣仙子。
“师兄,两位师姐,一切顺利?”黄野急忙行礼,一把拉住师兄,急切问道。
“一言难尽,师弟,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