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就有十几张诉状,递进了瀑州州府大门。之前,州府已经接到飞梁城的多起密报,一队州卫已经悄然飞往飞梁城城主府。
城主府不一定是飞梁城最奢华的地方,但它的大堂一定是飞梁城最威严的地方。
威严往往体现出气派,体现出宽敞大气,体现出奢华。
现在的正座之上,不再坐着城主朱梧鼎,而是瀑州州主大人派来的十大巡察使之一,黎轸,黎大人。
黎大人此时心里很不爽,早上还想睡个懒觉,就被人从热腾腾的被窝里叫起来,离开一对娇柔似水的双胞胎美眉的怀抱,带着一营杀气腾腾的州卫,坐上四品低阶官舟,飞行了足足四个时辰,才降临飞梁城。
到现在,连一口热的玄茶都顾不上喝,就要与飞梁城的各大势力头头脑脑,打交道,目的只是寻找这该死的朱梧鼎城主。
一个小城主,值得这么劳师动众吗?只听说有人在问时间究竟去了哪里?没想到还要问城主究竟去了哪里?真的好无聊。
你说,黎大人的心能爽吗!依黎大人之见,全城已经实施了城禁,这等大事,作为城主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朱梧鼎失联超过一定时间,属于自己擅离职守的,就拿他问罪。如果朱梧鼎失联超过一定时间,属于被动离开职守,就拿他人问罪。
黎大人望着面前相对排开的两排金翅木大椅子,椅子上端坐的二十位客人,个个神色紧张,目光悄悄瞟过来,偶尔与自己的眼神一接触,立即移向他处,不怀好敢对视,好像个个胸中有鬼似的。
其实这些飞梁城的豪绅,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他们从昨夜不停听说一些谣传,今天也看见城主大人不在场,现在被叫到城主府,心中关心的自然是谣传是否属真?会不会与自己有关?
大堂上一片肃杀之气,这并不能吓倒众人,他们在飞梁城有地位,有身份,威望高。
“黎大人,不知大人召唤我等来此,有何吩咐?”坐在右边一排上首的一位老者实在耐不住寂静,率先起身,拱手问道。
这位老者,年过八旬,修为已臻玄源境五层,在飞梁城很有威望,连朱城主也十分给他面子。
黎大人神情淡恬,他将众人召唤过来,见礼后,不再开口,将众人凉在一旁,自顾自想着昨晚床上旖旎的风光。
现在听到有人开口询问,他淡然一笑,不紧不慢地答道:“首先,本座代表巡司院向诸位致歉,辛苦你们了,眼前发生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诸位都是飞梁城的头面人物,只好请大家共商众议了。”
站着的老者,望着黎大人,有点不客气地追问道:“什么十万火急事,要等这么久才共商众议?”
坐着的众人心中暗笑不已,这吴费老儿就喜欢出风头,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肯定要自讨苦吃。
黎大人淡然问道:“您是飞梁城的元老人物吧?对飞梁城很了解吧?”
老者傲然答道:“能不能称为元老人物,老夫不知,但老夫知道这飞梁城的大事小事,没有老夫不知道的。”
“好,本座正愁没人知道朱梧鼎城主现在的下落,既然您都知道,请讲给本座听听。”黎大人给对方下了一个大大的套。
“什么,朱城主现在的下落,老夫怎么知道?”老者断然否认。
“之前你说这飞梁城的事,没有不知道的,现在又说不知道朱梧鼎城主现在的下落,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连知与不知都分不清,还不坐下!”
黎大人的玄丹境一层威压滚滚而至,压得玄源境六层的老者吴费,还手抵挡之力都没有,只好就势乖乖坐下,一语不发,老脸羞得通红。
黎大人见吴费已经臣服,自己树威成功,就不再纠缠此事,转向众人:“诸位,昨晚,飞梁城发生不少事,武襄镖行纵火案,十二条人命丧生,城衙大牢六个犯人脱逃,最严重的,城主大人朱梧鼎生死未卜,连同他的妻妾集体玩失联。诸位都是飞梁城的栋梁人物,本座代表巡司院,想听听大家对这三件事的高见?知悉内情或者线索的,尽可言之。”
众人面面相觑,巡司大人说的三件事涉及纵火人命案、脱逃案、失联案,无不暗藏重重内幕,涉及官府,涉及城主大人,岂是他们这些草民百姓妄加评论的!
此时,大伙集体失声,忘记自己是飞梁城一方豪强,自觉把身价降低到草民百姓的档次。
“既然大家客气,不想争先发言,那就一个个来。自古以来,人道尚右,以右为尊,那就从右边第一位开始吧!”黎大人对大家的态度早有预料,所以来了个请君入瓮,人人过关。
吴费的脸好不容易恢复本色,听到黎大人此言,又腾地一下变得通红,妈的,坐着也会中枪。既然被点到名,就不得不说,不就是揭发检举嘛,以为老子不会。
到底是老江湖,他轻咳一声,理理思路,然后禀道:“大人在上,老儿听闻武襄镖行发生火灾案之前,城主大人亲自带领城卫,亲赴镖行,抓了大掌柜管衡,还抄了他的家,武襄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