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公鸭嗓子,似乎比先前哑了许多:“禀告寨主大人,正是这个少年。”
“好,来人,给我带回壁虎崖。”
冰冷的声音话音刚落,师宝觉得自己被装入一个袋子,轻飘飘地离地而去。自从识府封闭后,他成了人人可以宰杀的羔羊。
壁虎崖三面悬崖峭壁,西面一道斜坡,一条山路成之字型,蜿蜒向上,时而被植物覆盖,露出部分,像一条条趴在墙上壁虎,故得此名。
壁虎崖顶,建有一所木寨。木寨占地方圆三四里,外面还有寨墙,上有射箭口,防护森严。沿山道建有零星矮护墙,易守难攻。
木寨内,楼台亭阁,比较齐整。一所院落,大厅内灯火通明,中间坐着三个汉子,年长的有五十来岁,年轻的也有四十岁。
左右站立四个彪形汉子,正在劝说坐在厅中央的师宝:“你这个小孩,别不识好人心,你早点跟我们说了家在哪里?父母是谁?我们会让他们早来接你,回去享受荣华富贵多好。你要是死不开口,把我们那三位大爷惹恼了,一顿乱打,把你扔出山寨,让野兽吃了你,看谁来救你?”
师宝被彪形汉子从麻袋中拎出来,胡乱给他套了一件衣衫,按在坐厅中的长凳上,一直在逼问他的家庭情况。
师宝第一次直面人族,乌黑发亮的大眼东瞧瞧,西望望,实在被逼得不耐烦了,才开口答道:“我家住在森罗城,我妈姓花。”
厅上坐着的三个汉子听得明白,其中一位洪钟般嗓音的,开口问道:“那个小孩,你叫什么?家里是干什么的?”
师宝对他一看,原来这位就是杀人如宰鸡的三爷,不过都亏了他,没有下令杀了自己。
“你是三爷?”师宝并不俱怕,在妖界,身经百战不能说,身经数十仗还是有的。
一脸胡须的三爷一愣:“嗯,你认识我?”
“不认识,但知道你为人豪爽。”师宝的高帽子不知不觉中给对方戴了上去。
“哈哈哈哈,连这小孩都知道三爷我豪爽!”三爷满脸胡须乱颤,发出洪亮的笑声。
一阵阴测测的声音从三爷对面的瘦长脸嘴里吐出:“小孩,你还没有回答三爷的问话,快说!”
“二爷,您老英明,我叫师宝,家里开元丹铺的。”师宝给人戴高帽子时,也实话实说,不作隐瞒。
“元丹铺?是灵丹铺吧!怪不得会身穿高级衣袍。”阴测测的瘦长脸对中间的老大暗暗点了下头。
“少年,你家灵丹铺行卖的最贵是几品灵丹?”三爷大笑之余,不忘及时追问。
“四品。”师宝轻描淡写地答道。
“四品灵丹?”坐在中间的老大有些坐不住了。
再怎么是盗修,他们也知道四品灵丹,那是玄丹修师服用的,如果少年没撤谎,他家灵丹铺必然和玄丹修师打交道,家里至少拥有玄珠境、玄源境修士。这种势力,可不是他们这些玄气境级别的盗修所能企及的。
老大和老二、老三嘀咕了一阵,吩咐手下:“来人,让这位公子下去沐浴,宽衣。”
厅上几个彪形汉子怔了一下,随后答应一声,拉着师宝出去了。
这壁虎崖地处莉州境内,离莉州城十分遥远,是一处出名的恶山,因此,来往的行商宁可绕行,也不愿从壁虎崖下过。
那群镖修不在莉州讨生活的,而是邻近瀑州飞梁城武襄镖行的镖修,事先也打听过壁虎崖凶险,但连逢大雨,绕路肯定要误了雇主的定期,就咬咬牙,想从崖后的小路偷偷过去,哪里知道壁虎崖的耳目众多,早已设下埋伏。
结果几车玄茶被抢不算,镖修们被杀的杀,擒的擒,活的都拿到寨中干苦役。穆镖头也被抓住了,盗修从这位那公鸭嗓子身上的玄灵袋里,还搜出一件款式奇特的高级白袍。
寨主们混江湖不是一天两天,火眼金睛的他们,发现白袍绝对不是一品玄器,至少是二品,甚至是更高级的三品。
这如何了得,穆镖头再次被提审,用不着刑讯逼供,早就招出是从一个不知名的少年身上捞来的。
寨主们关心的是少年现在在哪里,穆镖头招称在牛车上,这下连三寨主也想起那个赤裸的少年,嗨,要知道就是那个小财神,三天前老子就不会像死鸡一样扔掉他。
大寨主亲自带队下山,一番地毡式搜查,搜了三天三夜,结果颗粒无收。当大家灰头土脸路过抢劫地,在附近的树林里,意外地发现躲着练功的师宝,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大喜之下,大寨主下令班师回山。
师宝单独住进一间木屋,在一位彪形汉子伺候下,他洗了一把热水澡,换上一套自己的内衣裤,这还是从一个镖修战利品中挑出来的,外面穿一套宽敞、肥大的镖修修袍。
一个胖大汉子端着饭菜进来,却没给师宝好脸色,骂骂咧咧地说:“小子,乖乖给老子说实情,到底家里有没有钱?不然的话,吃了这顿饱饭,就没了下一顿,哼,让老子来服侍你!做梦!”
他“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