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氏腾和月眠高高兴兴用完餐,准备结账,一位侍女恭敬地谢绝,称老板吩咐,不收餐费。
“为什么免单?”西氏腾感到奇怪,随口问道。
此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妖修,头戴博山纱冠,身穿五色拂霞衣,笑吟吟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高某身为吐香楼楼主,有失礼数,没有及时前来问候二位贵客,实在有愧!”高亭躬身行礼,让西氏腾不知所措。
“原来是高楼主,但与楼主素昧平生,为何要免单于我们?”月眠比西氏腾还要见多识广,她似乎明白了这位楼主的几分用意。
“公子为宝蟾宫高徒,驾临本楼用膳,令本楼蓬荜生辉,高某平时万分敬仰宝蟾宫,能结识公子,为宝蟾宫尽点微薄之力,实在不足挂齿,请公子切莫放在心上,也算给高某一丝脸面。”高亭的话如春风指面,令西氏腾无法推辞。
西氏腾看了一眼月眠,见她没有反对之意,就抱拳向高亭行了一礼,口中谢道:“那就多谢高楼主的厚爱!在下告辞了。”
“欢迎公子随时光临,本楼竭诚为您提供服务!”高亭连连长揖,讨教了西氏腾的姓氏后,一路恭送二位出了吐香楼。
此时,乙字二十号贵宾房中的四位食客,被请到吐香楼在铁笛城外的一处秘庄,与高楼主当面商讨酬金一事。
“宣家各位大爷,我家楼主知道你们的要求并不高,特请你们到此,重新商议一下分成的事,保证你们能够满意。”进了山庄大门,那位接待宣老四的青年管事笑眯眯再次表态。
“瀛管事,贵楼主这么客气,让我们有些无地自容,不知贵楼主什么时候下手?”宣家老大的黑脸兴奋得发红。
“哼,下手?谢谢你们这么好心,给了吐香楼这么一条财路,不知是何居心?”青年管事停下脚步,冷笑一声,语气骤然变得寒冷无比。
“瀛管事,你是不是有所误会?我们可没有什么坏心!”宣家老四急忙上前辩解道。
“姓宣的,好一招借刀杀人计,这天下又有谁敢去抢劫宝蟾宫弟子的财物,你们此举分明是移祸本楼,就不怕招来宝蟾宫的报复,还想等着分成,真是白日做梦吧!”瀛峤呵呵冷笑道。
“我们么会存心陷害贵楼呢?贵楼千万不能不识我们一片好心啊”宣家老大矢口否认,脸上却杀意暴涨,身形猛然回头,喝道:“走!”
“哈哈,还走得了吗?”瀛峤哈哈一笑,身子一闪,双手一扬,周围无数的元器袭来,如山一样元力,将四位宣家妖修压得喘不过气来,彻底被淹没在绝望之中。
西氏腾和月眠吃饱喝足,兴致勃勃地走在街头,全然不知城外发生的这桩事。高亭的手下没有敢打扰他们,相反暗中护送他们回到了倦旅园安息。
天色已晚,夜风如刀。
客院内,传来一道传讯妖符,滴溜溜在月眠的房外乱转,月眠从修炼中惊醒过来,小手一指,房门开启,月色下一道光芒飞了进来,她一把接在手中,用元识一探,心中不觉一惊。
她犹豫片刻,稍稍收拾一下,准备出门而去,却见西氏腾站在门外,一双星目炯炯有神,望着她,口中问道:“眠儿,有急讯吗?”
月眠将西氏腾让进房内,支支吾吾答道:“腾儿,不好意思,惊扰你的修炼了,刚才收到家族弟子从附近发来的一枚传讯妖符,称在浣雪山遇到危难,急需救援,我……”
西氏腾小手一挥:“那你还耽搁什么,我们一起去吧!”
月眠心中一热,双手一福,称道:“多谢腾儿!”
二道身影腾空而起,低掠出城而去,连守城妖卫驭器赶来阻止,已然不及,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飞走。
铁笛城的守城妖卫,节制元胎境以下修为的妖修没有问题,遇上元魂境妖士,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离他们在城内飞遁,只要不太过分也就罢了,谁也不想惹起事端。
少通府境内,浣雪山算不上名川大山,数百丈高,绵延百里,远离小桃山脉三百里,最多只能算是小桃山脉的余脉,地形并不重要,没有任何家族势力在此大兴土木,建立山寨,故而保持着荒山野岭的风貌。
月眠所在的家族,虽属月家旁系,也主要以经商为主,笙月商行与微澜府的恒月商行相比,规模要小许多,最多相等于恒月商行的二十分之一,但经营多年,活动范围也伸及少通府。
笙月商行的执事月濯溪败得很惨,元胎境九层的他,所带商队一行十五人,被一支来路不明的盗修,痛殴一番,不但受了伤,而且全部货物被抢得干干净净,没留下一丝线索。
月濯溪年轻,一向自负,如今出了事,自然向周围的家族成员求援,碰巧遇上了在小桃山脉历练归来的月眠小姐。
二道光芒飞近,月濯溪一行伤员靠在浣雪山的一处山冈树下,呻吟声一片,全都衣衫破损,血迹斑斑。
月濯溪眼尖,看清来者竟是本族的月眠公主,还有一位元魂境的少年,不觉大喜,松下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元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