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春风得意的官员们初听这消息不免有些心慌,但是一想到京营的数十万兵马,还有名震天下的镇远大将军,心里也就不慌了。
而二皇子回了皇宫之后,也立即召集了大臣们议事。他特别喜欢召集大臣们议事,喜欢看他们恭敬的行大礼,喜欢听他们口呼万岁。
二皇子笑道:“据可靠消息,唐宁勾结范成淳带领蓟州兵马妄图攻打京畿,这无异于自取灭亡,朕已经拜访过镇远将军,京营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尔等不需忧心,不过,未防有人作乱,京畿也要加强巡视。”
皇帝有旨要加强巡视,最近那些春风得意的将领们如闻仙音,那些将士们再街头巡视的热火朝天,趾高气扬。
吃拿卡要敲诈勒索之事时有发生,一言不合就恐吓人家和蓟州的逆贼有勾结,威胁要将人家拿下押入大牢。
你们才是逆贼,三殿下才是正统!但是被威胁的百姓却敢怒不敢言,心里盼着奇迹发生,盼着三皇子能够击败京营大军,真的诛杀逆贼匡扶社稷,还大周一个朗朗乾坤。
市井百姓敢怒不敢言,官衙里倒是热闹的很,有的人兴高采烈,大说特说京营的厉害,大谈镇远将军的彪炳战绩,有的人阿谀奉承,大说逆贼自投罗网,有的人沉默的听着不置一词。
不只是官衙里在说,大牢里一样再说着。牢头狱卒也在说着蓟州军的事儿。
“你们说三皇子这是何苦呢?去草原做个逍遥汗王不是挺好的吗?为何非得来京城送死呢?”
“可不是嘛,虽然他有南山大营和蓟州军,但是满打满算也不过十几万大军,京营可是数十万兵马啊!”
“而且还有林将军在呢!有林将军在,不比的上十万大军?”
“那可不,林将军赫赫威名,乃是一代名将,当然比的上十万大军!三皇子虽然也打过胜仗,打败过蛮人,但是比起林将军来还嫩着呢!领军比不上林将军,兵力又比不上京营,怎么打?”
“若说三皇子能召集朔州的边军或者带着草原骑兵的话,面对林将军带领的京营能有一战之力,只是可惜呀!边军不可能离开朔州,三皇子也没有带上草原骑兵!”
“可别说草原骑兵了,若是真的带着草原骑兵来了,谁知道那些草原骑兵见了我大周的繁华会不会生出什么异心来?若是到时候烧杀抢掠可怎么办?”
“那倒也是,说起来三皇子也是想不开,这不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吗?”
“唉,说到底还是因为有皇上立储的遗诏,又怎么会甘心呢?”
两个狱卒旁若无人的说着这些,却吸引了牢里被关押的官员们的注意,这些被关押的官员们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感到十分震惊。
原来三皇子竟然出现在了蓟州,如今正带领着蓟州的大军杀向京城!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因为他们都是反对二皇子的人。
只是他们手无寸铁,空有三寸不烂之舌,没能拨乱反正阻止二皇子登基,最终被押入了大牢里。
只是他们刚刚升起的一丝激动惊喜之情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因为连狱卒都想明白的事他们又怎么会想不明白?
因为二皇子有林向南的支持,手握几十万京营大军,三皇子带着蓟州十万兵马回京,无异于以卵击石。
难道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就要破灭了吗?难道老天真的眼睁睁看着这弑君弑父之人坐上皇位君临天下吗?
被关在这里的还有内阁大学士汪荃,汪阁老激动的问道:“你们俩说什么?三皇子有皇上立储的遗诏?”
两个狱卒怔了怔,道:“是的阁老,据说三皇子手里有先帝立储的遗诏,所以才能调动蓟州的兵马!”
汪阁老连忙问道:“三皇子的大军已经到了哪里了?总共有多少兵马?朝中有何反应?”
两个狱卒连忙答道:“据说有十几万兵马,打出了诛杀逆贼匡扶社稷的旗号,具体到了哪里这就不知道了,至于朝中有何反应……”
这两个狱卒说到这里猛然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乖乖的回答?竟然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当自己是谁啊?
这里是大牢,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儿!
虽然汪荃已经不再是内阁大学士,而是被下了大牢成了犯人,但是一身的威严气度不变,他问起话来,那两个狱卒不自然的就被汪荃的威严气度所折弯下了腰杆。
两人挺直了腰杆呵斥道:“怎么还当自己是大学士呢?你现在就是一犯人,而且还是反对当今圣上的犯人,还耍起官威当起大爷来了?你要是意思意思,我们哥俩儿还能告诉你,若是不能,那就闭上你的臭嘴!”
牢里的狱卒也是看碟下菜,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他们心里也有谱儿。
一般来讲,当官的被下了大狱,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不但不能得罪还得敬着,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人家就东山再起了。
即便不能东山再起,说不定人家也会有什么门生故旧是做官的,再加上做官的家里一般都有钱,会打点一下,所以在牢里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