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唐宁余威犹在,跟在他身后的千户也应该是南山大营的,或者是骁骑卫的。最不可能的就是锦衣卫的千户。
毕竟唐宁一刀把人家的指挥使给宰了,按理说锦衣卫应该和唐宁势如水火才是,那两个锦衣卫怎么可能恭恭敬敬的跟在唐宁身后称唐宁为将军呢?
这根本就不合常理啊!俞鸿疑惑道:“你知道那两位锦衣卫的千户有何公干?”
那驿卒摇头道:“这小人怎么可能知道?人家是锦衣卫啊,咱们岂敢乱打听?不过,外面还有近千人呢,这两位千户是来催驿站安排给养的!”
外面还有近千人?俞鸿心里突然冒出了念头,这近千人的统领就是唐宁,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那两位锦衣卫千户称他为将军。
上千人的调动,身边又跟着锦衣卫,这一定是奉皇帝的旨意出京公干,而且看样子还不是小事。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皇帝仍然器重唐宁!在唐宁斩杀了锦衣卫指挥使之后仍然器重唐宁!
俞鸿终于明白为何唐宁如此淡然了,也似乎明白为何唐宁说到东山再起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了,因为皇帝仍然器重他啊!
俞鸿的心里禁不住又生出了一丝嫉妒,时至如今,恐怕皇帝仍然不知道有个通过武选的千户名叫俞鸿。
他的心情重新变得复杂起来,刚刚他在这里明里吹捧,暗里讥讽,只是因为唐宁是一个被皇帝罢官变得前途黯淡的人,现在看来实情似乎并非如此。
也许,也许唐宁真的有可能还会东山再起呢?这一瞬间俞鸿心里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刚刚不停的在暗里讥讽唐宁。
如果,他刚才真的将唐宁当做一起参加武选的同年,表现的十分友好,想必一定会收获唐宁的好感和友谊吧!毕竟人们都喜欢雪中送炭。
对于唐宁而言,他已经将刚刚的俞鸿抛之脑后了。如果俞鸿没有那样暗箭伤人,而是真的将他当做同年故旧的话,他也许会和对方叙叙旧,毕竟往昔种种真如过眼云烟。
但是这个俞鸿笑里藏刀,那就不必放在心上了。以前不曾记住他,也许以后也不会记住他。
驿站已经将给养送了过来,喂马,埋锅造饭,营地里倒是十分繁忙。不止送来了给养,驿站的人还送来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确实是酒席,因为不止有好菜,还有好酒。唐宁见此不禁摇头,锦衣卫的人出马还真是不同凡响。
不过真正让唐宁惊讶的还在后面呢,只见那驿丞期期艾艾的表示,若是大人们需要,可以请几个姑娘来助兴暖床。
唐宁真的听的目瞪口呆,这都行?不过,看他身边的两个锦衣卫千户倒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见多不怪了。
要说唐宁没有一丝动心那是假的,不过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唐宁摆手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把酒也撤走吧!军中不许饮酒!”
驿丞闻言愣了愣,这还是锦衣卫吗?女人不要也就罢了,也许是看不上这里的庸脂俗粉,但是这样严寒的天气,喝几杯酒暖暖身子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驿丞有些发愣的看着唐宁,不知道这个身穿常服的少年到底说话算不算,应该不是管事的吧?这也太年轻了吧?
莫清风哼道:“发什么愣?没听到将军的话啊?赶紧将酒都撤了!”
驿丞这才回过神来,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常服少年就是将军?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连锦衣卫千户都在他面前毕恭毕敬?
虽然心里充满了好奇,但是驿丞还是点头哈腰的带着人收起酒水来撤了。
说句实话,就连唐宁都想喝几杯酒暖暖身子,更不用说其他人了。不过这次倒是没有人有任何异议,包括北镇的锦衣卫都没有。
唐宁笑呵呵道:“军中不得饮酒,这是规矩,既然是规矩就得遵守。等到了名扬天下的东海城,咱们再喝个痛快!”
莫清风凑趣道:“将军说的是,将军治军严明,有名将之风,不愧在秋狩中得皇上盛赞!”
唐宁端起一晚热水来笑道:“来,咱们今日暂且以水代酒,我敬大家一杯,预祝咱们齐心协力,立功而回!”
虽有好菜但却无酒,这宴席终究显得沉闷。不过无论莫清风还是汪琼都是在官场上打混良久的人,倒也不至于冷场。..
只有南山大营的两个千户像是闷葫芦,大概是因为南山大营沉寂太久了的缘故,让他们一时还无法融入到官场当中。
两位锦衣卫的千户各种奇闻异趣信手拈来,唐宁倒也听的津津有味。虽然没有美酒助兴,这一顿饭吃下来,彼此之间倒是熟悉了不少。
这一夜营地里鼾声此起彼伏,奔驰了一夜的大伙儿休息的很好。唐宁也还没有到达养尊处优的地步,对于这样环境十分适应。
反倒是睡在驿站中温暖的火炕上的俞鸿一夜未曾安眠,来来去去想的都是唐宁淡笑的样子,还有两位锦衣卫千户在唐宁面前抱拳行礼的模样。
第二天清晨,有些浑浑噩噩的俞鸿出了驿站就看到官道上一直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