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
一点也不避讳他是否在场,声音温隽绵长:“没事吧?”
他将乔念轻柔却又不容抗拒的压在怀里,说话的时候却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秦疏朗,清隽的眉眼氤氲着浅淡的警告,漫不经心的在他眼眸里流转着。
秦疏朗咬牙笑着。
以前不止一次听人说厉曜不好惹。
然而,他也不好惹,并且谁也没怕过。
所以关于厉曜的那些传言他也就是听听,完全没往心里去。
但是现在,他算是切切实实的领会到了。
厉曜的可怕从来都不是他为人多么的凶残狠辣,而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漠视与傲慢。
当然,他也有那个资本。
厉曜希望乔念能在他的羽翼下有完美的生活,所以,他想将她的一切都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当他发现他没办法掌握时,他示弱过,以此换来她一如既往的温和与顺从。
但,一旦当他发现那些温和与顺从都是假象时,他就像个专断的独裁者一样,毫不留情的阻断她与外界的一切。
而秦疏朗这些人,正是让他厌烦的开端。
如果可以,他宁愿乔念这辈子都不要跟这些人接触。
找到她,带她离开。
这似乎已经成了厉曜生活的一部分。
其实他与乔念一样,都是极其固执又别扭的人。
被他们喜欢的人从来都很幸福,因为专情这东西与如今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格格不入,即便许多事情对于他们而言只是一个虚妄念头。
而他们好像也为了那个虚妄的念头坚守一辈子一样。
所以厉曜总觉得他与乔念是绝配的人。
冷漠,无情。
所以他不会担心自己会在感情里带给她伤害,因为她根本就不爱自己,何来伤害?
乔念对他也是一样的吧?
厉曜有些无奈。
他总想在这种极其执拗诡谲的氛围里找到属于他们的些许平衡,可过分可求平衡,到头来,只会失衡。
厉曜是个极聪明的人,但却在这种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败局里深陷。
他知道,这很不应该,但他却不忍心放手。
从酒店回到别墅,一路上乔念都没跟他说一句话,像是在抗议一样。
他要开车,也没办法第一时间问她什么。
回到家,车子停在车库里,一边解着身上的安全带,一边道:“秦疏朗都跟你说什么了?”
乔念没回答,只是以同样的方式反问他:“那你又做了什么?”
厉曜手上的动作稍稍顿了顿,片刻,无声的自嘲笑着:“这就是你生气的理由?”
生气?
所以,对于他而言,就只是生气而已。
他允许她有情绪,但,仅此而已。
所以,厉曜也不生气,打开车门下车,走到副驾驶那边解开系在身上的安全带,将她从车上抱下来,踢上车门,从车库里面的门进到别墅。
抱她的去卧室,温柔的放在床上,却又不容反抗的十指交扣,将她压在身下。
“你既然知道我做了什么?又还有什么可不满的呢?”
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她啊?
然而,乔念却只觉得可笑:“我能有什么不满?又或者说,我有什么资格对你有任何不满?”
厉曜薄唇微微启,半天,语气稍显妥协:“我是为了你。”
“你是为了你自己!”乔念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说。
厉曜好像被一把无形的刀刃刺中软肋一般,尤其是他从没想到,这把刀子,居然是握在乔念手里的。
然而有时候,乔念比他想象中还要不留情面:“你不就是觉得我特别像你一直喜欢却又得不到的那个女人吗?你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我这种会自动送上门来的人吗?”
“确定是已经死了你无力回天了是不是?也还好,上天还是厚待你的,不管我对你抱有什么样的目的,总归我还有一些东西是别人无可替代的,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我是吗!”
她多多别人的质问,就像是一把把尖利的匕首一样。
扎进他心里还不算,刀刃嵌在血肉里搅动,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
乔念有些绝望,又无奈:“我认了,这些我都认了,所以你没必要再自以为是的去做什么。”
“自以为是?”
乔念咬牙,恨恨的看着他:“是,是你自以为是,我们的关系原本就很简单,所以你没必要非得做的面面俱到,这样反而多余又无聊。”
他握着她手腕的力道越来越重,疼得乔念不由得眉心的起伏也越来越明显,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夹杂着几分颤抖:“你报复得了乔颜,报复的了纪家,甚至是乔家,那么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