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曜温雅的眸色不由自主的暗了暗，眉眼微微敛着，好一会儿，牵着嘴角轻慢的笑着，冷声道：“肖导消息就是灵通。”
纪北跟莫昇与他并没有什么往来，厉曜这边也绝对不会有人告诉他。
那么，肖离是怎么知道的？
是他也在查吗？
厉曜是明知道而不揭穿才拖到现在这一地步，那么肖离……
真的是凭借自己的关系查到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厉曜还真是小看他了。
然而，即便厉曜话里话外的意思充满防备以及警告，肖离还是一如既往的闲笑着：“这怎么能说是消息灵通呢，为了查到这些，我可是用尽了自己能找到的所有资源。”
厉曜脸色越发阴沉，咬牙道：“你倒是坦诚。”
肖离笑了笑：“厉总，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我既然敢打这个电话，必然是要把自己的事情都说清楚的，反正你都能查得到，与其浪费您的时间，倒不如我自己把它说的清清楚楚，毕竟大家都那么忙……”
厉曜满脸沉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啊？”肖离坦然笑了笑：“现在整个剧组都因为两位乔小姐放假，我就是问问跟自己合作的演员现在什么情况，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如隔三秋》并不赶档期，所以一切都是精益求精，所以时间上比别的剧组要宽裕很多。
肖离作为导演，关系倒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费那么大精力去调查，最后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关心，叫谁谁也不敢相信，何况是厉曜。
而肖离原本也没打算隐瞒，只不过是想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而已。
厉曜长久的沉默着不说话，肖离闲闲的笑着，漫不经心的道：“乔颜那边我也打电话问过了，她身上的伤差不多已经好了，很快就能恢复正常工作，所以，乔念小姐呢？”
“如果厉总不方便说的话，我也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乔念，但……”肖离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道：“我想，乔念小姐现在的状态，能不能出来也是厉总您说了算的吧？”
“所以，我也不想来回折腾，倒不如直接打电话给厉总您，看您什么时候高抬贵手把乔念小姐放出来。”
乔念知道是肖离打过来的。
意料之中，但也在是意料之外。
肖离跟她并没有多少来往，乔御尚且没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肖离主动打电话过来实在是奇怪。
但……
一想到肖离的身份以及他的目的。
这一切看起来又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不过，这些都不是乔念该考虑的事情。
他有他的目的，但，跟她无关。
想来肖离自己也清楚，否则也不会把电话打给厉曜。
至于厉曜，冷着一张脸，咬牙道：“肖离，你最好是好自为之，否则……”
“否则什么啊？”肖离闲闲的笑着：“我又不是莫先生，这世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个莫先生，所以说，厉总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
他居然，连莫昇的事情都知道？
厉曜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被动过。
然而，想想又觉得可笑。
他不是一直以来都这么被动的吗？
只要是关于乔念的，他不从来都是这样吗！
莫昇嘴角漫不经心的扬了扬，笑得淡然：“厉总，我对乔念小姐没有恶意的，您就别担心了。”
他需要担心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肖离觉得他完全没必要将心思放到他身上，只不过，厉曜好像并不那么想。
厉曜非要如此，肖离也没办法，只是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句：“我针对的是乔颜，如此，厉总可以放心些了吗？”
这话，肖离从来没对别人说过，即便是对乔念。
然而，谁叫他面对的人是厉曜呢。
他本来就势单力薄，如果再被厉曜掣肘，以后的境遇，可想而知。
所以，任何人都可以不知道，但厉曜必须明白。
而厉曜，听见乔颜两个字，明显有些吃惊。
实话实说，即便是个旁观者，近来发生的许多事情，以及两个人素日来的态度极行事作风，基本也都会觉得乔念更咄咄逼人一些。
所以，即便那些所谓的，对乔念好的人，就算是知道乔念委屈，也从来没真正为她做过什么。
乔念要让自己不委屈，只能越来越强势，越来越咄咄逼人。
而乔颜，就好好的做一个被欺负的小白花，所以有些事情即便是她错，也都成了乔念的错。
所以，很少有人会直截了当说，在乔念与乔颜之间，他针对的是乔颜。
针对乔颜？
何出此言啊。
一直以来，乔颜不是从来都没做错过什么吗？
肖离也知道厉曜不明白，所以，也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