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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看向他的眼神里凝着迫切希望认同的哀求。
而从认识她到现在,莫昇也是第一次见乔念这样。
他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手足无措的想要给予她些许安慰,最终也只是悬在半空,后又无力的放回原位。
“念念……”他小声叫着她的名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眉眼微垂,性感的喉结滚了滚,沉吟了好一会儿也没开口说出别的。
乔念咽了咽口水,说话的声音冷静而沉着,只是脸上早已经挂满了泪水:“我从一出生就无法选择,父母之间的纷扰,爱谁恨谁,谁的错多一些,谁更好一些,全部都不知道,我被动的接受她给我的是非观,被动的隐藏自己在这个世上所有的痕迹。”
“所以与我只差十几分钟出生的亲弟弟憎恶我也不能委屈,因为我不是他的姐姐,他想保护的那个人才是。”
“所以我得看着我的亲生父亲把另一个女孩子当做公主一样的疼爱而不能委屈,因为她才是真的公主,而我只是依附他们身上,靠着他们的怜悯才能活下去的寄生虫。”
“莫昇。”
快深秋了,帝都有从来都是春夏分明,虽然现在还不像深冬那么冷,但夜风冷不防的吹在身上,也是轻易叫人冷得瑟瑟发抖,只是乔念没察觉到冷,毕竟再怎么冷,也冷不过内心的孤寒。
莫昇听见乔念叫他,立刻道:“我在呢念念。”
“我可以发誓,至始至终我都没想过要伤害谁,要说我不杀伯仁,但伯仁因我而死都是我的错,那我的确没什么可说的,但所有的事情,也都该有个了结了吧?”
莫昇稍有些迟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念念,我跟你一样……都以为三年前的事情是个了结,但是……”
“呵……是啊,还有但是呢。”乔念嗤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脸颊上的泪痕,然而也只是擦了一下,莫昇手里的帕子便已经递了过去。
乔念手上的动作稍稍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乔念忽然想起,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作为朋友,莫昇总是这样体贴,从认识他来是好像就是这样的,那时候纪北总是很调皮,而她总是淡淡的看着,很小的时候谁都不懂什么社恐症之类的事情,纪北总是当她不喜欢跟人玩儿,变着法子的逗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其实并不喜欢,甚至有点害怕。
莫昇一开始也不知道的,只是他比纪北要年长一些,也比纪北谨慎持重。
那时候,即便是吓到了,乔念也不敢当着纪北的面儿哭,总是偷偷的躲起来,后来莫昇无意间碰到了,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递给她帕子。
后来也是这样的,到现在也一直都是这样的。
莫昇见她迟疑着不肯接,嘴角扬了扬,漫不经心的笑着解释了一句:“你手上应该也涂了不少化妆品,小心弄到眼睛里去了,弄不好要过敏的。”
乔念听见他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扬了扬嘴角接过他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脸颊上的泪痕才缓声道:“以前总说我手上脏的不能抹眼睛,现在又说我手上涂了很多化妆品不能碰到眼睛,为什么你总是有那么多的理由呢?”
“我能有什么理由?”其实莫昇更像是单膝跪在乔念面前,齐齐整整的与她对视着,温隽的眼眸里藏着点点星光,温柔而深刻:“以前我们也算是半个同行,我们摄影师拍摄的时候为了拍出更好的照片总是希望化妆师在给模特化妆的时候就统一好肤色,所以很多时候你们模特全身上妆的。”
说着,顿了顿,然后才又道:“电影电视剧跟拍摄大概是有区别,不过你手臂上不是留了一些细小的伤口吗,我想为了拍摄的时候不漏出来,应该用粉底遮了吧?”
听他这么说,乔念不由自主的低头看了一眼看似光洁的手臂。
原本都是一些细小的伤痕,正常生活肯定是没问题的,只不过在拍摄的时候却要小心了再小心。其实也的确像莫昇说的那样,伤痕肯定是不能入镜的,所以化妆师在给她做造型的时候特意用粉底将她的手臂也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
手背上也有一些,所以,莫昇说的也不无道理。
化妆品总是有些化工残留,沾到眼睛里的确不太好。
只是没想到莫昇会知道:“你怎么知道?”
莫昇闲闲的笑着:“刚说的不是很清楚吗,都是猜的。”
乔念嘴角不由得牵了牵,眼眸微微敛着,嘴角的弧度始终弯着一抹淡笑,好一会儿才笑着抬头看向莫昇,声音缓缓的,如同暗夜里的星河流动:“恩,也是,你一向都这么敏锐细腻,善解人意。”
莫昇低声笑着, 沉吟片刻后才轻笑着问着:“是吗?”
低沉淡然的声音清澈明媚的如同三月春水,温柔清淡的就好像他这个人一样,从来都不显眼,但需要的时候他从来都在。
乔念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的想要说些什么,只是才张口便听见不远处有人提着声音喊了一句:“有没有人看见乔念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