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缕阳辉从云中透出,不偏不倚得照射在大地上两个人影身上。准确得说,是两人的指尖上。因为光线在照在他们身上的那一刻,直接是汇聚成如针般细线,在两人指尖上回旋。
不过也只是持续了片刻,回旋的光线便很快消散而去。
“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神力波动,这里应该是另外天地界。”望着指尖上逐渐散去的光线,凌言眉头微蹙。他们在这里呆了一夜,察觉到了这片天地的种种不同。这天地间毫无神力波动,就连以阳辉作引,都感觉不到这存在。
见此举无效,凌言便不再尝试。将多余出的衣布用尖石裁掉,他瞧了瞧眼前变合适的紫衫不免露出苦涩的笑容。这人回到年轻时,有时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啊。
“或许是之前法相崩塌所造成的时空乱流将我们所传送至此地,这天地法相竟跟空间界产有联系,真是个大手笔。”玉苍索性将蓝衫撕成一半,他的个子实在是太小了,这衣物都可以直接将他盖住。他顿了一下,仅接着再次说道:“法相异象是法相所属之物,时空乱流对这东西同样有作用,那时你我已是中了轮回之劫,到最后肯定会被枯竭之力夺去生机而死。”
“你的意思是即使法相消失,身处轮回外。但本身所遭轮回劫还在,还是会不停得吞噬着体内的生机。这么说时空乱流倒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听了玉苍的话,凌言显得有些诧异。这生死轮回果然厉害,恐怕那法相中的尸骨多数便是亡于劫后的杀机。
想要存活,就得以死亡面对。用血浇灌的道路,在一开始就必须将生命献出。本源是命,将命祭出,才可寻找其中的希翼。
“何人不求生,何人不怯死。修为越高的人越是怕死,一生的成就付诸东流谁都不想,包括你我。”玉苍的视线就没从周遭景物离去,恨不得将其全部记住。随后他看了一眼凌言便是再次开口:“你是不是想说这样就是必死之局了,如果法相没有崩塌,没有时空乱流。最终我们必将死于枯竭之力下。”
“一开始我是认为这世间无不可破的局,竟然是为了破灭而生,就不应该有杀局的存在。设局摆阵,本就是多此一举,让人得以找出破解之道。”凌言的神情逐渐有了凝重之色,似是想到了什么。“但遇见最后的生死轮回,我发现我想错了。”
“你是觉得为何葬死那里的强者众多,却都没有人留有后手于法相内,从而帮助后来人寻破解之道。”玉苍说出了凌言心中所想。
“最后的那道法相或许才是真正得受天地掌控。”凌言应声道,他仰首望向天宇之上。那里云飘渺,鸟飞散,平静无常。
“天地变了。”
“在玄代之前就已经变了。”
……
一颗石子从空中划过,很巧妙得“钻”进一个石头缝间。这显然是玉苍的杰作,当手中的石子全部抛完之后,他又是再拾起一把继续着。凌言甚至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人变幼年了,心性也跟着变了。
在清晨的谈话后,他们两人便是动身打算走出此地。虽说他们如今如凡人一般,但身上的各种宝器神兵都还在,这些东西不似普通武器。平常的时候都是藏匿在主人的体内。
两人都清楚想要再变回原来的样子怕是不可能了,除非再遭生死轮回的枯竭之力,然后进入时空乱流中。而且成功率还低得可怜,更是不知道最终人的体态会定格在哪一点,指不定变为白发老人或者是与他们本身岁数完全不符的年龄段。这种情况难以估测,也不敢轻易去尝试。
但唯一让两人有些欣喜的是,他们自身的神武都未曾消失,虽然经历过之前的神劫和法相劫难后,神武的状态大不如前,可在这陌生的世界里,依旧是一个隐藏的手段。
“这天地中应该是有着其它的力量。”掌中的最后一块石子被抛出,玉苍这次却没有再去重新捡。他目光注视着一处,示意凌言朝那看去。
只见两人的正前方是一颗参天古树,树干十分硕大,如果不仔细看去,倒跟巨墙一样。古树直冲云端,甚至比周围的群山还要高上一分,看不清树的顶端,只能模糊瞧见云中那略显隐约的轮廓。
可两人的注意力并不在此,随视线望去,在树干上竟然有一个巨大的平台,似从树中长出,周围更是生有繁密的枝叶,只是这些枝叶为鲜红色。人眼看去,如同一片血海。
而此时这些枝叶却是无风自动起来,它们轻轻摇曳,一缕缕肉眼清晰可见的红色气体从叶片上升腾而起。红色气体迅速融于空中。但只是片刻间,那红色气体消失的一处顿时有一缕缕金色气体显现。金色气体按原路径返回,不一会就直接没入了红色枝叶之中。
“这些红叶似乎在转化着天地间的某些力量。”凌言回想起过往,这些红叶好像有了生命,吞吐天地气,化己身所用,倒跟他们那一界的某些神技有相似之处。
特别是那处平台,从下至上瞧去,根本看不到其中有何物,仿佛是从树中分化而出。而那平台之下,长有许多藤蔓,藤蔓相互盘缠,蔓延至平台周边。可尽管藤蔓如何繁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