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不由得愣住了神,他虽然早已预料张献忠有图谋云贵之嫌,但在此刻突然听闻大明在云南四川边界处所控制的几个州府已相继失守时,还是颇为惊愕。
“朕不是早已晓谕王应熊与樊一蘅,不可轻敌,命其警防张献忠部挥师主力南下意图川南云贵等地,为何还是这么快就失守这么多地盘?”
朱由检问了一句。
锦衣卫都指挥使吴孟明停顿了一下,对于崇祯帝朱由检的话,他一时还真答不上来。
虽说锦衣卫在朱由检充足的资金供应下,已发展很多成员,从南洋到西南乃至漠北都已有锦衣卫的探子。
但云贵川这种地处帝国西陲的地带,即便获得了情报要将详细的情报传递进京也依旧需要发费些时日。
有时候隔数月甚至一年半载才知道战事也不是很稀奇的事。
而现在朱由检要问吴孟明为何在这么快的时间里损失如此多的州府,吴孟明虽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却也还没得到更多详细的情报,因而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过了四五日,兵部也得到了来自云南的详细战报,兵部尚书马士英向朱由检做了禀报:
“陛下,据悉,退守遵义的官军虽早已做了准备,但奈何这流贼张献忠部战力十分强悍,其中尤以李定国最为善战,直接抄山路奇袭东川府,致使乌蒙、东川两府数县之防线皆溃败。”
“李定国?”
朱由检不由得感到有些头疼,他自然知道李定国在明末是何许人物。
明末尤其是南明史上最杰出的汉人将领,也是大明王朝最后一颗闪耀的将星。
但现在的李定国依旧还是张献忠的部将,而且因为满清主力在崇祯十八年遭受到大明近卫军的沉重打击,使得如今的张献忠部在四川没有像原来历史上那样遭受到建奴的打击。
也就没有如原本历史的发展一样,因为张献忠的中箭而亡,而促使孙可望、李定国等张献忠余部投附大明。
“既然是李定国,那此事也就不足为奇了,只可惜如今还不能为朕所用!”
朱由检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便拍桌而起:“传谕,大元帅府议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张献忠既然已兵临云南府昆明城,朱由检自然也不能再等闲视之,只能召集大元帅府的官员商议调兵救援云贵之事。
“张献忠大军南征云贵,蓄谋已久,从其入川后便开始厉兵秣马,囤积粮草,突然进攻川南,且势如破竹也是在情理之中,官军之不敌在于兵少将弱,且无令出多门,无人统辖,以御强敌,因而微臣建议当明确总督樊一蘅与督师王应熊的所属关系,或者择一重臣统领两地兵马,协调粮草,增援精兵,处处设防,方能挫败流贼攻势。”
秦良玉这么一说,其余官员皆颔首点了点头。
李岩也站了出来说道:“或可派重兵奇袭四川重庆,逼迫张献忠部主力回救四川重庆。”
“两位爱卿所言皆是办法,不过眼下有何兵可调?”
朱由检这么一问,兵部尚书马士英便回了一句:“如今可与流贼一战之大明精锐只有近卫军和灭虏军,不过灭虏军自崇祯十八年与建奴阿济格恶战后减员不少,如今看来也只能是调近卫军了。”
“若是调近卫军支援云贵,需要调多少兵力才够在云贵一带的广袤山地里击溃张献忠部,另外,如若一旦近卫军西调,一旦建奴南下如何处之?”
朱由检继续发问,而马士英不好再说什么,他对于云贵川等山地的战事不熟悉,需要调遣多少兵力并不清楚,因而只能看向秦良玉。
秦良玉早年便参与过平定播州之乱,且曾立下过汗马功劳,因而对于云贵川的山地作战颇有经验,就先上前来回道:
“云南四川交界处素来山高水险,非十万精兵不足以扼守各处要道,不过诚如陛下所言,眼下北方建奴依旧虎视眈眈,别说调十万就是调五万也影响整个大明对于建奴的防线,毕竟近卫军六十万兵马要防守从湖广到淮扬的防线,毕竟谁也不清楚建奴如若南下将从何处南下。”
朱由检便让锦衣卫都指挥使吴孟明也说说近段时日建奴的情况。
“据我们锦衣卫的探子奏报,自崇祯十九年起,建奴便数次征兵,各户由男丁两者则抽其一,如今已有增加近五十万绿营兵,汉军八旗与蒙古八旗也已增加三十万,同时从关外调进满洲铁骑两万多,加上各地降兵,整个关内建奴总兵力已达百万之巨。”
“另外,河南卫辉府、北直隶保定府皆有大批粮草调动迹象,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微臣估摸着这是清廷将要调集大批军队南下的缘故,不然何故在与我大明交接的前沿地聚集这么多粮草。”
锦衣卫都指挥使吴孟明说后,在场的官员们都陷入了沉思,御马监掌印太监何新不由得说道:
“如此看来,清廷想再次南下伐我大明之心已是昭然若揭,如今建奴虽损失了两支满洲主力,但到底未元气尽伤,且眼下又扩充如此多的军队,一旦南下势必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