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披坚执锐,一身甲胄在阳光发出熠熠金辉,骑着同样金甲在身的战马在李若琏和何新以及五百锦衣卫铁骑陪同下出了扬州城。
此时的扬州城外,已是风卷狂沙,旌旗飞扬。
前方数里之外,已能看见如一堵铁墙一般的近十万清军铁骑陆续出现在朱由检和近卫军众将士的视野之内。
轰隆隆的战鼓声与铁蹄声越来越近,朱由检饶是大明帝王,此刻也感到呼吸急促,心跳加速,铁拳捏得很紧,似乎此刻只有握紧手中的刀与剑才能给人一丝安宁之感。
朱由检来到扬州城外的近卫军第二军第一兵团的阵营前,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眼前这些昔日还是方巾士子或瓜帽农夫的汉家儿郎,在沙土新填的地面上走过,同时也回头看了看东西两侧与北侧开始隐约出现的其他各近卫军。
朱由检突然一扯缰绳,麾下战马突然长空一叫,腾起前蹄,直接站立于空中,而朱由检也突然举起手中金色长枪,大吼一声:“杀虏!”
马鸣萧萧之下,数十万近卫军汉家儿郎便在此刻也同时举起手中火枪或刀剑长吼:
“杀虏!”
“杀虏!”
“杀虏!”
……
城墙上的李香君不由得面红耳赤,看着这一幕,恨不得此刻也出城,亲临陛下与万众汉家儿郎之热血。
卞玉京也不由得回眸一看,笑声如铃,笑靥如花。
柳如是紧捏粉拳,洒下两颗热泪,不敢相信这就是当今那位喋血士大夫的暴君朱由检,怎会如此气概豪迈!
美人面色潮红,将军热血如火,五月的扬州城此刻在骄阳照耀下,只有血与火的交织,再也没有昔日的扬州瘦马柔情月。
瘦西湖上的笙歌停了,何园里的唱念做打昆腔音停了,五亭桥外的悠扬笛声也挺了。
十里扬州,竹西佳处,淮左名都,此刻俨然只有刀枪。
数十万扬州士民都站在门外,站在街上,连闺中女人也开了轩窗,听着数里外的杀声阵阵,默默希冀着王师能挡住南下之胡人,期盼着沙场之上洒的尽是胡人血,自家儿郎能得胜归。
……
眼看着清军近十万铁骑也越来越近,鼓声如雷,号声震耳,但朱由检为壮三军胆,依旧纵马一驰,卷起狂沙,往清军铁骑奔腾而来,然后举起长枪又从其他各部近卫军面前奔驰了而过,杀声迭起,豪气干云之下,士气爆棚,各路近卫军不由得再次整肃军容,紧握钢枪,眼神如刀,杀气凌人!
清军这边主帅豫亲王多铎也策马而来,甚至已取下了长弓,但他却未敢逼近,因为他知道朱由检身边必有死士,而且他一旦逼近必有无数射程惊人的明军新火器对他进行射击,因而他也只是与朱由检在数百步外对视了一眼。
“多铎!你祖先努尔哈赤也曾是大明之臣,今日尔等谋逆造反,可谓罪不容恕,有悖天恩祖德,朕奉劝尔等立即束手就降,或可饶尔一命,做朕一小宦!”
朱由检这么一喊,一旁的多铎则也喊了起来:“朱由检,休得猖狂,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昏聩无能,害民害官,擅杀忠良,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尔若果有善念,当明白当今天下大势,自裁以谢天下,我大清已是天下正朔,尔等正该俯首称臣,我大清皇帝陛下素来仁厚,当会厚待尔之前朝皇帝。”
“顺治小儿,乳臭未干,也配称仁厚二字?京畿之省,百姓尸骨无存,圈地剃发易服,巍巍华夏,燕赵之地,尽染胡风,不过是异族入侵耳,算何天下正朔,胡无百年之运,朕此生若不杀尽尔等强盗贼寇,尽复我华夏衣冠,朕就不配做这汉家帝王!”
朱由检大吼一声,就牵着马,朝身后一吼们:“儿郎们,看吧,眼前这些金钱鼠尾之辈,便是杀我同胞,毁我汉家之辈,杀!杀!杀!”
“杀!杀!杀!”
此时,朱由检身后万人齐呼,声震寰宇,热血激昂,而此时,孔有德和张慎言等投附建奴之汉0奸辈不由得满脸通红。
张慎言这时候也骑马前来:“朱由检!你生性残暴,愧为天下之君!”
“朕愧为天下之君,你张慎言就不愧为天下之臣吗,朕尚敢横刀立马立于扬州城下,与鞑虏一战,尔张慎言虽饱读诗书,如今不过也做了一鞑子之奴才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摸摸你自己脑厚,还有几缕忠孝!”
朱由检说着便打马而回。
而张慎言一时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反驳。
多铎看了张慎言一眼,只是哼了一声,便也打马而回。
彼时,近卫军第三军第一兵团已抵达,到此为止,近卫军四十万人马全部抵达扬州府城下。
多铎部近十万清军铁骑则被近卫军包围在期间,虽说是包围,但多铎部也可以随时进攻扬州城,毕竟他的数百门红衣大炮正摆在数里之外。
多铎部的近十万清军铁骑中,满洲铁骑占据一万,大部为正白旗,乃是满洲上三旗铁骑,披甲兵数量极多。
除此之外,还有汉军八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