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李岩谨启,朕朱由检叨锡祖恩,得继天下之大统,自忖愚钝不堪,不及太祖成祖于万一,但十八年来也未稍有懈怠,殚精竭虑,如履薄冰,奈何外有胡虏,内有奸臣,天象转寒,饥民无数,以致江山沦丧,百姓流离,今闻先生有经略之才,故愿请先生辅助于朕,或可佐朕以昏,不被奸佞所惑,为百姓谋福祉,为天下谋太平,诛灭建奴,重振我汉室江山!”
锦衣卫千户兰官伟说后又将朱由检早前着人写好的请帖递给了李岩。
李岩见皇帝朱由检亲自给自己下贴,还直接称呼自己为先生,心里倒也是颇为感动,再看信中内容也皆是一帝王的赤诚之心,再一想到如今自己和朱明的目的的确都是一致的,便是抗清,因而也有些意动,便问道:“朱由检是单招我一个人还是招我整个大顺军的兄弟?”
“对于顺军弟兄,陛下早已有明旨招抚,贵国皇帝李自成若肯归附大明,摒弃前嫌,合力抗清,且已晓谕各省总督总兵巡抚,若有顺军投诚,必须礼遇接受,毋得怠慢,在朝廷之命下达前,在顺廷官职保留,待遇对等朝廷同品级文武官员,如先生肯带顺军数十万弟兄归附大明,陛下自然是万分感动的!”
兰官伟这么一说,李岩便点头道:“你先候着,待我和众将士商议后再说。”
没片刻之后,李岩便命李贵击鼓又将众将召回。
“军师,又有何要事,难道是建奴又打过来了?”高一功问道。
“如今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军兵困马乏,粮草紧缺,依我看不如军师带我们投了明廷如何?”闯军中,很多将领其实早已受到了朱由检明令天下的谕旨影响,譬如刘体仁还没等李岩开口说朱由检招抚的事,便先有了归附之意。
在之前,李自成还在的时候,没人敢明确表达自己想归附明廷的目的,但现在李自成已死,且朱由检要安抚顺军的意思已经深入人心,一些将领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想重归明廷当官,毕竟在很多人心里,大明还是那个正统的朝廷,而他们依旧还是叛逆者,归附似乎是一种明智且改邪归正的好事。
党守素、袁宗第等将领也跟着随声附和起来。
李岩见众人都有归附之意,便点头道:“今日李某召集诸位,便是朝廷有人来招抚,李某不敢擅做主张,特问问诸位弟兄的意思,如今陛下刚走,群龙无首,清军亡我等之心不死,而现今大明皇帝朱由检免税免钱粮,多有痛改前非,体恤民生之举,投归朝廷的确是现今唯一的选择,诸位既然有意归附,李某也不再说别话,不过李某还是问一句,有没有不愿接受朝廷招抚的,就请站出来,李岩与诸位兄弟自不会强求,日后兵戎相见,也当避之。”
众人互相看了看,没人站出来,毕竟谁都知道,选择自己单打独斗已经完全没有意义,要么选择投靠满清,要么选择投靠明廷,但满清因是满清军事贵族与汉族大官僚大军阀的结合,对农民军有天然敌视且又是异族,因而都愿意接受归附明廷。
“既然诸位兄弟都有意归附明廷,那李岩也不必再说什么,但我等毕竟也是一方诸侯,也不能自轻自贱,朝廷若要招抚,便要拿出招抚的诚意来,让谁来招抚我们,我们接受招抚的条件,大家都可以提一提。”
李岩这么一说,党守素便站出来:“我听说卢象升很厉害,是文武全才的大英雄,要招揽我们也得是这种人来,要不就让他来吧。”
“卢公早已被阉宦所害,死于建奴之手”,李岩这么一说,其他顺军各部将领不由得哎了一声。
接着,袁宗第又说道:“我记得还有一个人叫杨嗣昌,好像是当朝阁老,他的四正六隅十面张网让我们当年着实吃了些苦头,要不让这人来?”
“杨阁老也早已因剿张献忠失败而自刎”,李岩这么一说,众人又不由得哎了一声。
“还有一个叫洪承畴的貌似也很厉害,要不让他来招揽我们?”
李锦也说道。
李岩不由得冷声问道:“洪承畴此人已于松山投降建奴,诸位想投洪承畴,莫不是想投建奴?”
“奶奶的,前面两大官还算死得其所,这洪承畴咋就做了奸贼,我们怎么能投他!”
高一功这么一说,其他各部顺军将领也骂起洪承畴来。
“诸位!且听李某说,诸位再决议如何,派哪位朝廷官员来招抚,不过是看出朝廷是否重视我等,我等是归附大明皇帝,不是归附哪位官员,这些官员无论是谁也没资格统领我们,因而,李某任为,招抚官员里,文官至少得侍郎以上的总督巡抚,武官得是总兵以上的,最好是我们自家的弟兄刘芳亮,听闻他现在是大明皇帝麾下近卫军总兵官,自家兄弟自然好说话,你们以为如何!”
李岩这么一问。
底下的顺军各部将领便忙附和起来:“这样好!刘芳亮那家伙现在都能做总兵,我们少说也不能比他差吧,你们说是不是啊!”
“就是!就朝廷那些鸟蛋都能做总兵,我们不能比他们差”。
李岩不由得笑了笑,把手压了压:“诸位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