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明土木堡事件以后,帝国便进入了文官统治的时代。
崇文抑武之风越演越深,使得成为军人并不是一件很荣耀的事,反而被瞧不起。
如今正逢乱世,帝国对军队战斗力要求最高的时候,朱由检不希望世人还依然把军人当成粗鄙之徒。
军队的战斗力以及崩溃率和军人的荣誉感有很强的联系。
汉唐时代,军队战斗力很强,跟大多将领出自门阀世家,兵卒出自良家有关,也就是说,当时认为军人都是阶层比较好的人,至少也是不被歧视的阶层。
因而,当时之军人颇有荣誉感,而战斗力也就颇强。
如今的大明军队大部分不过是混口饭吃,即便成了将领也没有家国理念,死战者少,投降者多。
朱由检如今要改变的就是让军人的政治地位,特别是自己的近卫军官兵,必须让他们意识到,自己一旦加入了近卫军就等于成为了贵族,与庶民不同,他们要有更严格的素质要求,当然,也要有更高的社会地位。
现在朱由检就是要以自己的君王之威强行给眼前的阎应元等人护短,便是要当着这扬州官商的面,借机告诉天下士绅们,自己的近卫军的尊严包括自己这个皇帝的尊严是不容有丝毫的诋毁的。
冒辟疆死了,扬州官商们也更加忐忑不安了,唯独眼前这寇白门依旧是云淡风轻,莞尔一笑:“既如此,民女引颈待戮就是!”
“你死不足惜,不过朕杀一女子到底有所不仁,闻听你寇白门素有侠义之风,乃女中豪杰,你既然说朕的儿郎们乃粗鄙之徒,朕要你亲眼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英才!”
朱由检说后便转身对李若琏吩咐道:
“传旨给总政治处金炫,寇白门本为逆臣保国公之妾,朝廷念其无辜故饶恕其罪,却不曾想不知悔改,鄙视大明近卫官兵,着即强征为总政治处医务兵,戴罪立功!先让她跟着随行的老太医学习外伤急救之道,留在扬州除了惹得学子不思学,官员不思政,尽思此人,岂不带坏了大明之风气。”
寇白门被李若琏命一锦衣卫带了下去。
朱由检这里没有责罚阎应元三人,相反,而夸赞了三人,并命三人同自己一同乘御舟回乡。
阎应元三人自然是喜不自胜,都没想到居然没有被陛下责罚,反而有了个近距离接触天子的机会。
“阎应元,他日若清军攻扬州,朕若让你守此城,你打算如何守?”
“回禀陛下,扬州与镇江、泰州相依,守扬州就得守镇江、泰州三城,镇江不丢,扬州后路不断;而扬州北临大湖,东有泰州,泰州就是扬州之门户,只要守住泰州,扬州可保,若这二城皆失,最好不守,不然徒然害民耳,若非要死守之,只能广积粮,高筑墙!”
朱由检点了点头,对史可法笑道:“此人比你更通兵事,你也曾是南京兵部尚书,负有留守江南之责,当时可曾想到这么多?”
“微臣思虑不及阎校尉,实在惭愧!”史可法器量倒是比较大度,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不足。
“所以司礼监更适合你,外朝不缺贤臣,但内廷难有明公,诸位爱卿需同心为国才是!”
“谨遵圣旨!”
……
处理完冒辟疆与阎应元等人之事,朱由检心情大好,手上已沾人命无数的他如今比之前更为冷血,俨然完全把自己代入了真正的帝王角色。
做皇帝的,手底下不沾几条人命,如何能成大事。
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如今的朱由检要做的一代大帝。
“这雪越发下得大了,让大家都进来吧!”
朱由检吩咐了一声,就对扬州知府王博彤指着帘幕内的倩影:“此为何人?”
“回禀陛下,此人是李香君,如今陛下偶过扬州,扬州盐商们斗胆请她来为陛下献舞,也算是聊表臣民忠君之心。”
“下不为例!”
朱由检淡淡一笑,便高声喊道:“香君姑娘,当日丹徒一别已有数月,而今既然重逢扬州,可否拨帘一见!”
虽说朱由检既为帝王,但在这种场合也不故作矜持,凛然如天下主宰的他干脆随心所欲起来。
不过,在场的官商们没有一个人敢笑话一下。
满庭的锦衣卫和冒辟疆的人头,除了朱由检自己还能放浪形骸外,没有一个人还有心情在这种场合下与君王同乐。
李香君巧兮倩兮地拨开了帘幔,曼妙腰肢间的玉佩随风一摆,便流露出万种风情。
“见过陛下!”
声音婉转犹如黄莺在梁。
朱由检耳畔为之一酥,呷茶入口,就挥了挥手:“你过来,朕有话吩咐。”
李香君只得走了过来,欠身问道:“请陛下吩咐。”
“朕今晚夜宿丹徒,重访故地,如何?”
朱由检说后也不待李香君答应,便给李若琏使了个眼色:“着人带她先走,一个时辰后,我们在登船去镇江丹徒。”
说毕,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