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顺之喜出望外,又是自己倒了一杯酒,嘴里说着‘不敢、不敢’,心理却是美滋滋的。
至于杨宁,则是一脸铁青地坐在林宇旁边,之前觉得这位置还不错,但现在却觉得如坐针毡。
林宇刚才的一句话,让他颜面尽失,身为武陵城学子中颇有威望的老大哥,今天却被林宇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林公子是城外方家的赘婿,肯定不知道在下是谁了,我名唤杨宁,是书香门第杨家的少主。”
杨宁气血上涌,根本咽不下这口气,但毕竟是学子人物,不至于撸起袖子就是干。
起码也要在语言上,先狠狠地羞辱一番林宇,找回场子。
“杨宁?我还以为是阳痿,失敬失敬!”林宇面无表情地拱了拱手。
赘婿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阳痿不是新词,大夏也有这个词汇,意思跟林宇前世差不多,这番话一出,宴席上的众多学子神色顿时变得怪异了起来。
陈顺之始终憋着笑,双肩一抖一抖的。
杨宁前些年庆祝自己考取了学子功名,疯狂地寻花问柳,小杨宁早就一蹶不振了。
“林宇,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杨宁是有功名的学子,说你两句也是给你面子,别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杨宁气的浑身颤抖,伤疤被林宇无意间戳中,心如刀割,若非理智告诉他不能动手。
说不定他早就动手打人了。
啪!
杨宁话音才落下,谁知林宇却是拿起桌上的碗碟,便是直接砸在了学子杨宁的脑袋上。
“废话真多,给我面子,你他妈的算老几,还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老爹,等着被抄家吧!”
林宇撸起袖子,觉得还不够解气,又重新砸了几下,杨宁脑袋顿时开了花,痛并大怒着道:“你怎么敢,我乃是有功名的学子…哎哟!”
刹那间,整个觅香楼内都是一片寂静,张远坤等几个学子,一脸呆滞地看着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林宇,感觉到天旋地转。
大家都是读书的斯文人,怎么能够动手打人呢?况且,还不是赤手空拳。
噗通!
觅香楼掌柜看到了这一幕,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双目呆滞无神,胆子都被吓破了。
打够了,也觉得解气多了的林宇,终于还是收了手,拍了拍手重新落座。
看了眼瞠目结舌的一桌人,林宇皱了皱眉道:“都愣着干什么?吃啊!”
“是,是!”
包括张远坤在内的学子,都非常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埋着头吃饭,菜都忘记了夹。
偶尔瞄了眼被打的面目全非的杨宁,众人都如同触电了一般,身体狂抖。
这一顿饭,陈顺之吃的心惊胆颤,张远坤等人也是吃的惊心动魄,担心林宇动手打人,他们都非常识趣地没有伸手去夹菜。
奄奄一息的杨宁,满脸是血的模样下,一双眼睛无神地看着酒楼天花板,眼角两行清泪流了出来……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林宇居然会对他动手,直到被抬走的时候,他才想起了林宇的那句话:等着被抄家……
宴席不欢而散,林宇走了,众多学子也都离开了,留下了一脸茫然的陈顺之。
……
杨宁被抬回府上的时候,杨家之主杨佐康勃然大怒,问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怒不可遏之下,要前往郡守府拿人。
郡守又如何,难不成还敢纵容女婿伤害一名学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父亲,林宇说要抄了咱家,他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写了首狗屁战歌,搭上了他岳父种植出灵稻的这件事,成了身负圣眷的人罢了,可我们祖上三代都是学子世家,老祖更是文道修士,这口气,孩儿咽不下……”
杨宁双拳捏的生紧,脑袋上缠满了纱布,鼻青脸肿的模样,差点杨佐康都认不出来。
“他这是在自寻死路!”
杨佐康神色阴沉地滴出水来,来自杨家的报复行动,已经开始酝酿了起来……
……
在林宇回到郡守府的时候,提辖周元却是匆匆登门造访,一入内院看到手捧书籍,一副超然物外神态的林宇,便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林宇,你为何要动手打人?你可知那杨宁是什么人?”
周元简直欲哭无泪,本来告诉了陈顺之如何赔礼道歉,先以酒宴表明心意,再等七郡诗词大会结束后,投其所好砸个一二万两银子,这事儿基本上就能过去了。
谁知在觅香楼,陈顺之还白痴的请来了那些给他输送了利益的学子,这摆明了告诉林宇,这些家伙都很有钱,可以随便宰……
“没为什么,就是忍不住想打他!”
林宇放下书籍,看向周元,似笑非笑道:“你说说看,那杨宁是什么人……”
“书香门第杨家的少主,父亲杨佐康,太乌行省最大的书商‘杨记书斋’的东家,爷爷杨万勇,踏入天道门槛的文道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