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黑龙寺藏经阁了,围绕着那藏经阁有一排汉白玉石栏杆围在山崖边,那石栏杆和藏经阁围墙之间有一条约莫半人宽的雕花灰石砖铺就的小路。
丁璇峰上了那藏经阁,却不进去,而是沿着那雕花灰石砖小路围着藏经阁转到了藏经阁后面。
那藏经阁后面就是悬崖,悬崖下边有一条不宽的树林地带,过了树林就是滚滚的锦水江了。
只见面向锦水江背着手站着一位身材高大,微微有些发福的锦衣男子。那男子右手大拇指上带着个翠玉扳指,左手把玩着一串蜜蜡念珠。
那锦衣男子就算背着丁璇峰,你都能感觉到他的气势和威严。
丁璇峰自上了藏经阁,越发显得恭敬了,走在那雕花灰砖地面上,都是微微晗着腰恭恭敬敬的走向那背着手的男子。
在距离那锦衣男子半身的之距的时候,丁璇峰恭敬的停了下来,俯首拱手见礼,道:“璇峰见过城主。”
那锦衣男子缓缓转过身来,正是芙蓉城城主韩山雪。
韩山雪面目表情,不似在接待彩旗和林惊鸿时那般和蔼,淡淡的道:“罢了,你匆忙之间让人请我来此,却有何事?”
丁璇峰垂首微微颔首,略微迟疑的道:“今日三夫人来到璇峰绣春园,不知城主您是否知道此事?”
韩山雪微微侧了侧身子,望向锦水江滔滔江水,道:“不知,她来找你,不过是叙叙家常罢了,你就为这事请我出来?”
丁璇峰笑了一笑,那笑声里都满是恭敬,道:“三夫人来绣春园,若是仅为和璇峰话话家常,璇峰怎敢劳动城主。只是……只是……”
韩山雪不耐烦的道:“只是什么,你我之间,有什么话直接讲就是了。”
丁璇峰道:“是,城主。三夫人向璇峰讨一样东西,璇峰不知是城主让她来的,还是她自己来的,所以……”
韩山雪更是有些不耐烦了,道:“她讨什么东西,你给她便是,难道还把你要穷了不成?”
丁璇峰赔笑道:“璇峰不敢。只是三夫人所要之物却是那‘聚宝鼎’——”
韩山雪猛地转身,双眼射出一道精光,眼神凌厉的看着丁璇峰,道:“你说什么!她向你要那聚宝鼎?”
丁璇峰道:“正是,三夫人说她有一密友,因她那密友喜好古玩收藏。那家又和城主顶为相厚,说知道我这里有一方上古‘聚宝鼎’,故托她向璇峰索去。”
韩山雪双眉微微皱,道:“她怎么会知道那‘聚宝鼎’!你又却是如何回答她的?”
丁璇峰道:“璇峰只得推说那‘聚宝鼎’被城主您索去了。三夫人闻言后好像甚是烦劳。没说什么就离了绣春园回去了。只因此事过于重大,所以璇峰才不得不仓促之间请城主相见。”
韩山雪重重出了一口气,将手里的蜜蜡念珠缓缓拨动,沉声道:“此事你勿要声张,我自有安排,你且去罢!”
丁璇峰向韩山雪颔首拱手一拜,道:“璇峰告辞,城主慢走。”
寅时初,月已西沉。
杏娘却已起来安排“断相思”的丫头准备早餐,又让两个年纪稍长的妈妈将给林惊鸿准备的一辆可以躺下的马车内铺上厚厚的一层冰丝软垫。因又怕林惊鸿在路上热着,便又将自己用的一床寒竹软垫铺在那冰丝软垫之上。
整理准备完毕,已是卯时初。
柳含烟,彩旗和宫青青起来时,见精致丰盛的早餐都已准备好,给林惊鸿准备的马车也已准备妥当,甚是感激。
彩旗此时却把对杏娘的厌恶丢光了,不好意思的拉着杏娘的手道:“杏娘姐姐,以前我很讨厌你,没想到你却是这般的好,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宫青青说罢,给杏娘深深的鞠了一躬。
杏娘赶紧扶住宫青青,淡淡的道:“宫姑娘快不必如此!我本就是这风尘中的人,你却是名门的小姐,你素日厌我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我也没什么好,只因我见那林小兄弟小小年纪却那般勇气,能为他做点什么,也是应当的。”
杏娘陪五人用过早餐,又亲自喂林惊鸿喝下一些流汁和药液。宫青青见林惊鸿依旧脸色苍白,昏迷不醒,心里很是难过。
卯时过了大半,太阳已经缓缓升起。
柳含烟骑马,宫青青驾车,彩旗则坐在马车内照顾林惊鸿。
杏娘亲自送四人出了芙蓉城南门——光和门,才挥别而回。
宫青青四人出了光和门,往西南而去。
彩旗一路上和宫青青轮换着照顾林惊鸿。林惊鸿虽然脸色苍白,昏迷不醒,但是似乎性命却并没有什么大碍。
一路上均无什么事,芙蓉城距离那蜀山并不遥远,快马加鞭的话大半日就可抵达。
但是因为害怕加重林惊鸿的伤势,三人都是勒马缓行,走了一日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眼见日头偏西,再往前就没有镇甸可惜留宿。
三人正在踌躇之际,却见前面不远处有一面蓝底红边的招幌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