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林凡是个自尊心挺强的人，特别是这即将死去的时候。
林凡不希望自己去见苏青，还是靠着李长安的实力。
李长安微微点头：“我明白了。”
他理解林凡，林凡如今金丹碎裂，成为废人，自己若是执意要带林凡去全真教，恐怕反而不合林凡的意。
“多谢你，老李。”林凡笑着说道。
李长安道：“你这心态倒是不错，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不管怎么说，都只剩下七日可活，不笑着去面对，难道哭哭啼啼的？”林凡说到这，沉默片刻，说：“只是连累你了。”
李长安微微摇头：“没多大事。”
林凡问：“你是不是暴露了地仙境的实力后，会有麻烦？”
这个问题，一直以来都是林凡自己的猜测，毕竟按理说，李长安年纪轻轻成为地仙境高手，正一教应该大力宣传才对。
可正一教却藏着掖着。
“恩。”李长安也没有否认，他说道：“不过没性命之忧。”
他也不想多说，免得让林凡自责。
“我将死之人，给你说对不起也没用，算我欠你的吧，下辈子若是还能遇到，一定吃一顿你亲手做的饭菜，并且吃得干干净净。”林凡开口说道
“那，咱们可就一言为定了。”李长安也笑着点头起来。
他也坐在了林凡身旁，二人畅快的聊起了天来。
二人可谓无话不谈，从最初认识的时候，聊到现在。
李长安或许也明白林凡将死，他也毫无保留。
这时，林凡却是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一个疑惑，他问：“话说回来，你当初年纪轻轻，便成为第一天才，可为什么却突然非要退出正一教，并且发誓再不碰剑，再不杀人呢？”
听到这，李长安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
他无奈的说道：“你真想听？”
“我之前不找你刨根问底的问，是想，以后迟早能知道，可如今，我能活的时间不多了。”林凡说道：“心里憋着个秘密死去的滋味，可不好受，你还不如给我说说。”
李长安说：“我其实不愿意去回忆，更不愿意去想。”
林凡开口说道：“我不强迫你，你若愿意，便说，若是不愿意，便算了。”
其实林凡并不只是好奇这么简单，之前李长安击败冲虚子和周宗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李长安的异样。
现在，他更加确定了几分，李长安的内心深处，有心魔存在。
心魔这个东西，越是不愿意去想，越是不愿意面对。
就会越来越强。
只有真正的坦然面对，心魔才会消失。
他实际上，是想帮李长安。
李长安看向林凡，看到他目光中那充满好奇的目光，他说道：“我加入正一教开始，便是正一教的第一天才。”
……
李长安。
李长安自从加入正一教开始，便是耀眼的一颗彗星。
他年少成名，第一天才，赤霄神剑认他为主。
无数的光环在他的身上。
他仿佛是整个时代，最耀眼的人，所有的天才，在他的面前，黯淡无光。
所有的强者，对李长安的评价都是前途无量，按照正常发展下去，他一定会成为地仙境强者。
李长安从小练剑，并不是现在这般懒懒散散。
当初的他，对练剑有一种谜一样的执着。
他将赤霄神剑当做好友，每日即便睡觉，也会抱着剑睡。
对剑法的修炼，也达到了令人目瞪口呆的程度。
李长安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
每日只要能与剑为伴，便是让他开心的事情。
可就在他十四岁开始，他便被师门派遣出去执行任务。
杀人！
李长安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
他的实力，无人能敌，所有的敌人，在他的手中，都不过一剑斩杀。
这样的日子，持续不断，渐渐的，他感觉到了厌倦，厌烦。
特别是那些敌人死在自己手中。
李长安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刽子手，成了一个只会杀孽的机器。
原本在他眼中，名门正派的师门，也成了一个只会下达杀人任务的地方。
他渐渐开始厌烦了正一教。
于是，他但凡是没有任务的时候，都会偷偷跑出正一教。
只要在正一教外，他总能感觉到逾越和畅快。
一次外出，他在山林中闲逛，发现了一个采药的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被几个地痞流氓给围住。
“放开她。”李长安皱眉走了上前。
这些地痞流氓看着突然走出来的李长安，他们嘲笑道：“哪来的臭小子，多管闲事？”
“不想挨揍的话，就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