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似钟而狭长,有柄,击之发声,音色清脆悠扬,余音浑厚辽远,远穿透力强,两军交战的时候,人喊马嘶,厮杀声不断,这时钲声,即使在激烈的拼斗中,士兵也能听到。
这就是鸣金收兵,鸣金是军队作为统一的军事调度的信号,军令如山,必须执行,不执行军令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而此时,可以听到远处鼓声一声又一声,一下接一下,直敲进心里去,在临近魏军,到了可以冲杀的距离,魏军此时还正在攻城,杨伊立刻命人敲响了进攻的战鼓。
汉终军,有着拉着大鼓的战车五十辆,每车有一大鼓,此时力士奋力敲鼓,声镇长安。
羊祜固然是名将,本来是备有警哨游骑,可是汉军骑军大部提前扫荡,水军也被扫灭,羊祜知道时间紧迫,又关注着战场,催促大军进攻,因此直到此时,才知晓汉军大部已经压上来了。第六书吧
此时,这将台上的魏军将帅皆是胸中恶闷,特别是羊祜闷在心中,喉咙口咸咸,好悬要吐出血来。
如今已经落入了下风,无论是在战略上还是战术上。
战略上,攻城已经二十一天,三军疲惫不堪,战术上,城破在望,众军眼看就要入城抢掠,已然奋不顾身,现在除了中军尚是完整,其它都已经散开了。
不过,到底是战兵,都是精锐,此时大事不妙,魏军阵潮水一样朝着长安涌动的士兵,从攻城路上退了下去,在将军的呵斥着,勉强归拢着,形成阵列。
杨伊此时在战车上,看了过去,此时眼前的长安城下,浓烟滚滚,火舌飘舞,竖着的大旗不断频繁滚动,只看见士围城的魏军潮水一样返回,尘埃飞扬。
而东南方向,魏军还有一部中军,阵型未动,稳固如山,杨伊俯视着这一切,见得还有四周魏军大批的旗子呼唤着,召集着退下去的散兵,各阵在激荡,宛如骇浪惊涛。
这在兵法上,就是以逸待劳了,己方大军,一直在休整蓄养着体力,今日行进路程可不足往日的一半,也用过饭了,正是体力充裕的时候。
而魏军,攻伐已经二十一天了,吃不好也睡不好,体力精神,都在疲乏的状态,如今各部散乱,如今大部攻来,就是趁火打劫之机。
想到这里,杨伊奋声激呼:“罗尚罗袭何在!”
“末将罗尚(罗袭)在!”听闻召唤,大罗小罗将军立刻大呼回应着,都知道到了关键时刻,都是热血涌动。
杨伊立刻下令:“你们各领所部骑兵,绕敌中军而过,直刺敌军两翼,敌若不动,你等宜归,不宜浪战,若是敌阵被冲散,汝等再驱敌兵随吾破敌中阵。”
两人立刻喝着:末将领命!
说着,各自率着一万五千骑兵飞奔而出,绕阵而过,直刺城下散乱的敌军两翼。
两支轻甲骑兵在两位将军的率领下,如尖刀一样,直扑而上,对于这骑兵的冲击,司马炎此时从座椅上站起一看,就忍耐不住,几乎就要晕倒。
只见这支骑兵冲锋而出,就要攻到临时退下来,立足未稳的侧翼散军,而魏军中也不是没有能人,这时,本来被驱着攻城的匈奴联军中,有将一声怒吼,带着刚刚上马的千骑奋而出击。
“杀!”他面对的是罗尚,此时罗尚不闪不避奋力杀去,齐声暴喝,万余战骑此时一起拔刀,雪亮刀光,伴随着身上的明光铠,和身后的夕阳,耀花了一片,二股铁流,狠狠相撞,只见刀光起落错闪,喷薄爆溅鲜血,罗尚部锐不可挡,所到之处,敢于站着的敌人纷纷被斩杀。
另一边,罗袭从长安城北一冲而过,也是冲杀在前,手中长槊连杀十数人,他就是骑阵的最锋锐之处,本来散乱的敌人,此时纷纷被冲的更加散乱,溃不成军。
罗尚带部交锋而过,千余骑敌军也就只有几十骑幸存,左近那些稍稍站稳脚跟的魏军军士,见着恶魔般杀至的敌人,顿时胆寒心裂。
“杀,随吾杀进去。”罗尚此时怒吼着,猛的冲入了人头涌动的敌阵。
手中长刀在狭小间隙中闪烁,划出了空中的弧线,数个头颅已经飞上了天空,鲜血飞溅,几乎同时,后面的骑兵猛的冲上去。
马匹长嘶,喊杀震天,马蹄声撼动整个战场,汉军战骑猛的冲入敌阵中。
紧接着,是连续不断的肉体相撞的闷响,罗尚手中百炼长刀,发出了低沉而尖锐的尖啸,血和肉喷溅着,就算是亡命的嘶吼,临死的惨叫也无法阻挡着恶魔般的冲锋,一切敢于接近的敌人,都被斩杀。
汉军骑兵前部已经从一部敌军中冲过,从血肉城墙中冲了出来,每个人都面目全非,身上沾满了敌人的血。
接连砍杀至少超过百人的敌人,手中就算是百炼神兵,在这样激烈的战斗中,也已经有了缺口,不过,这不影响砍杀敌人。
看着眼前散乱的敌军战阵,此时罗尚高举长刀,怒吼着:“杀!”
对着眼前的敌阵,再次冲锋。
身后的汉军骑兵跟随着他们的将军,和铁流一样继续冲锋,随着这不断冲锋而来的汉军,击垮了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