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泪纵横,顿时心里疼了起来,连忙跪在地上:“叔父,你这是什么话,你平时对我比儿子还亲,我是你一手扶助长大,叔父若再说这见外的话,我就跪在地上不起来!”
“恩,好侄儿,好孩子,我说错了,快快起来吧!”阮籍连忙擦了擦眼泪,把侄子扶了起来,这时节,地上还寒,跪久了就寒气入骨,坏了关节,这怎么可以。
“还是听刘兄弟说话吧!”
阮籍感慨之后,就转向刘伶说着,此时哪怕是暗室,刘伶眼中却是闪着光来。
“得祖辈天恩,我还是有点天慧,修出点成果,才知道修了法就要破家是至理,只能用在别人身上,自己是什么也享受不到,方才知,出家出家,就是为了避免修法祸及家人啊!”
“阮兄弟可知,若不是吾以道法算计绸缪,当年吾家之像,吾之才,岂能和你等并称,又哪能有这个“七贤”的名声?说来说去,这修法也是有用的,大阮兄弟自然也知。”
刘伶和阮籍、阮咸相交,都是平辈论交,也就称呼为大阮小阮了。
“嘿,这就是我虽然也得了些真法,却为什么不教你正法?从刘兄弟那里,吾知道这一修法就要破家。”
见阮咸有些不信,阮籍苦笑的说着:“这话说起来就是天机,我也不想说,总之这些年来,我教导你读书阅经,却从不教你道术的道理,若你以后有几个儿子,倒说不定可以分一个来继承这学问,若是从刘兄弟那里学也可以,他才是大才。”
刘伶此时却不谦虚,微微一笑之后,又道:
“这些年来,我云游四方,考究命理,想办法找到了旺运的人,与尔等结交,方才合称七贤,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七人,除了阮嗣宗和嵇叔夜之外,其它几人都是半调子,只是吾等却是互相成就,可是若没有任意一人,大家大都连七贤之一都当不上,这是有人靠命,有人靠才,方才有此成就!”
听了这话,阮咸若有所思,也有所悟,他不是清高的人,这一点,就明白了几分。
“本来这话是要藏一辈子的,吾等各有命数,小阮兄弟你运若是到来,趁着这些年借得的命气,就可一冲上天,以后富贵甚大,但是今日吾接到一封信,就让我心血一动。”
“这些年,吾寄情于山水,我的道术却越来越清晰可见,本来我以为吾等也就是如此了,接了这信,演算一通,结果却发现吾等的命理又有所改观。”
“前些年,我为小阮兄弟算过,知道你数年后或可有大富贵在身,几有封侯拜相之望,却也有晚景迷离之难,似是大凶相,想推演却推演不下去,今日再卜时,突然发现你富贵之气依然在身,且比以前更加逼人,以后凶相却淡了几分,和大阮兄一谈,才知此事缘由。”
阮籍此时点了点头,才说着:
“之前却是有书传信,让吾上表,嘿嘿,司马氏狼心,吾却不愿从之,避居在你这里,只是这也只能避得一时,终究也不能避免;
如今天下,三国列战,吾本以为当是魏吞天下,司马氏代之,如今和刘兄弟商谈之后,却是察觉天象有变,大汉竟有雄主出;
我又卜之这汉主,却感觉天机混淆不堪,这人好比渊海,只能见其表面命气,内在难以揣摩,卜不出啊!”
听到叔父阮籍的话,阮咸此时身子一僵,压低声线:“莫非这新汉主当是雄主真龙?”
阮籍长叹一声,说着:“知易行难,以吾等道数,窥视几分天机还易,作用在命数就难,是不是真龙,我不知道,也不敢说。”
刘伶此时接着说道:
“天下的凡人,作战不利,还可改变门径,投靠新主,吾等士族,一旦入世从龙,争霸天下,非成必死,历代乱世,无不如此。
这些年来,多少士族,横死非命?就是吾等,名传天下,却也不敢贸然用道术介入,用这占卜已经是极限,不然就会牵连到家人,不过有一点原则,却可以和小阮兄弟说说。”
“刘兄请指点教诲。”阮咸端坐,认真的说着。
“天下大乱,实际上各州各郡都有龙气,此就是潜龙,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起始再强的龙气,也未必能走到最后,再弱的龙气,若能抓住机会,吞并它龙,也可壮大,因此各龙实际上都有机会,并无定数也!
就比如说这蜀地,龙气不厚,我乃是汉室血脉,方才可以观测炎汉气运,吾曾仔细印证,炎汉如今龙气甚细,根基虽坚,但是龙柱细弱,若是深究,也不过小小蛟龙,不过吾曾和大贤商谈,却知炎汉若是能抓住机会,入关或者入荆,再夺得一州龙气,就可飞龙在天,再争天下真龙,这些大阮兄也知。”
阮籍点了点头,再说着:
“这真龙之道,说到底,还在于争夺作战,要意是眼光明略,作战得力,能集人,能用人,有法度。
用世上法度分析,却是无妨,为何说如今汉主为雄主,我也打听了些事,叔父就为你分析一二。”
“叔父请说。”
“炎汉新主,去年危难之时,为摄政王,统辖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