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欲出去,却被丈夫唤住。
“对了,你今日可曾见到玄休?若是见到他,让他到我书房一趟,我有事找他。”
“是!”张氏顺从应了。
见丈夫不打算歇息,做妻子的,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后,张氏便退下了。
又过一会,李玄休从外面走入。
“父亲,您找孩儿?”
“你过来坐,为父有事问你。”李慕一指对面那坐位,说着。
“诺!”李玄休在父亲面前坐下,却只敢正襟危坐。
李慕也不去理会,只说着:“玄休,为父问你,如今之局,你有何感想?”
李玄休沉默片刻,突然撩衣服跪倒在地:“父亲,孩儿不孝,是孩儿之过,在闫师父的事上,却是牵连了父亲。”
李慕叹息着,将爱子从地上扶起,说着:“你怎么还不明白,这闫式师徒,都心向我李家,只是如今,这时局如此,而他们做事也太急了些,为父认为,这事也是无法避免的。”
“只是如今刺史那边已然命我任上庸郡都尉,吾族也将要迁离汉中腹地,这还罢了,为父之前不过一东羌猎将,乃是不入流之官,如今为两千石,可谓是一步登天,我们大可让人认为这是器重,但是那闫式之事,使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这是上面对我们李家起了疑心,这才是最致命之处。”
“毕竟此时,吾家狭小,那些人投注李家,却也只是趋炎附势,一见到我们有了危难,就会立刻疏远我们。”
“你说说,你怎么样应对吧!”李慕盯住长子,认真问着。
李玄休心里就是一凉,心中明白,就是父亲在对自己进行考核,自己虽为父亲所爱,但是成年兄弟却是几人,更何况继母还在,也有所生幼弟,这李家以后,是谁的,却很难说。
如今看他经营的,各方面都把他看做少主,在这李家看起来,似乎他的继承权固若金汤,但若不继续苦心经营,却随时可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低下来,略微沉吟,李玄休回答的说着:“父亲,大凡之兴,不仅仅要恩泽和党羽,这些趋炎附势的人不可不有,少了他们就无法成事,但是却也不是关键,现在既然上恩磨砺,这就是秋霜寒打,大浪淘沙。
这时还跟随我们的人,就是可依重,可重用的忠臣贤臣,我们李家就要与之君臣同心,共图大业。”
李慕听着,“嗯”了一声,说着:“你这点说的还可以,但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果我们李家的根本都没有了,再怎么样忠贤,又岂会依附?我们李家怎么样度过这个秋霜寒打呢?”
这问题很是严酷,李玄休想了一想,就说着:“成事之初,唯在于望也,儿曾读书,记往昔,当年大汉高祖,屡战屡起,流落各地,但是名望却是满于天下,就算败落之时,还有着大批人跟随,最后在五十多岁时才君临天下,才奠定了大汉这数百年的基业。”
“父亲在吾族有贤名,儿子不才,若是能建声望,却不必一城一地之得失,到时只要手上有数百兵,就可观魏蜀相争,待得时机,或可崛起于缝隙之间。”
这话还是之前闫式所言所说,李玄休是反复思考,眼界大开,最终确定了自己的志向。
听完之后,李慕默然,半晌无语,叹息一声:“你呀,唉!果然如此!”
李玄休低下头,一时说不出话来,这野心,也就至亲才可以透漏了,其他人露出只言片语,却是非死不可了。
一双大手,按在他的肩上,听着父亲的话,继续说着。
“儿子,你的志向,为父又岂会不明白?万物初出,三难必至,睽者,天之难,要的是你的眼光;蹇者,地之难,要的是你的心胸;解者,人之难,要的是你的人为!
为父之所以问你这些话,不是责备你,而是要坚你之心,愈是艰难,愈要精诚,不经此难,不成龙虎。”
“吾儿,你可知我们的李家的根基?”
“父亲……”李玄休猛抬起头,惊讶的看向父亲。
只听李慕语气沉重的说着:“现在也是和你交底的时候了。”
李玄休闭住呼吸,等待着。
“汝曾祖李虎,曾随当年张天师,带领吾族迁移到了汉中,当时天下已然纷乱,当年吾祖听闻张天师秘闻,得知此地有龙气,百年内将会有真龙出,伺候吾族就一直在此经营。
却是放弃了良多,当年吾族曾有机会,为当年魏武部将,却是因此而放弃。
后吾祖丧,入葬七日后,就有着道士前来,和你祖父相谈,说我们李家机缘凑巧,天机暗合,已经入葬龙脉,日后必有大贵。
只是龙脉还需天机驱动,必三代后方有潜龙,只是龙气珍贵,不可浪费,如果提前勃发,于龙脉却是多有耗费,不利腾飞,因此你祖父开始,就困居此地,只是蓄养声望,积累阴德。
后你祖父丧,而我继之。
三代潜龙,你曾祖主持龙运,是一代也,你祖父也是一代也,而我是第三代,吾今观之,我李家之望就在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