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立刻转向,又在洛邑城门附近与一支乱军撞上,双方一阵厮杀,他依旧冲锋在前,锐不可当。
就此,张飞的前锋已经入了洛邑,此战仿佛也到了终结的时候,大雨刷洗之后,仍旧可以看到此时洛邑的满目疮痍。
街道上,白天战死者的尸体还堆在地面上,空中笼罩着腥臭和铁锈的味道,士兵们手持着火把,将街道上照的恍如白昼。
见到长街上的惨状,无人不为之凄然,乱军如今要不然是被董卓带走了,要不然就或者是趁乱遁走了,城门此时也无人把守,于是张飞带兵长驱直入,赶到了南宫外。
此时张郃已经将兵马也已经重新聚集起来,双方兵马合在一起,将整座南宫围的水泄不通。
蹇硕此时却未曾杀了那些宦官,只是接出董太后和董候刘协,就要命人将这些常侍看管起来。
大殿内外的属于宦官的武士已经所剩不多,只有一些脑袋不太灵光的,想要死中求活的,或是宦官们的的死党。
倒是很多宦官无处可去,往外跑的时候,只要被士兵捉住了,当场就要吃一刀,血腥的场面让后面的宦官们差点吓破了胆,忙不迭地跑回了这边来。
郭胜韩俚高望等人见到外面的兵马,个个都是胆战心惊。他们不敢出去,就此时跪在董太后的跟前哀声哭泣。
“太后,我等只知道效忠天子,这才恶了外臣,如今陛下不在了,这些外臣要是非得杀尽我等,我们也无话可说,只是那样一来,可就没人能帮太后您说话了。”
董太后见蹇硕跋扈,加上外面情势不明,此时她心中也很惊慌,却强自镇定地道:“我自理会得。”
几个中常侍连连磕头,感激涕零,后面的小黄门,黄门令等宦官也都跪在了地上,只有张让此时呆呆地站在锦塌旁,老脸上的褶子更深刻了一些。
不过随后蹇硕就命人将董候刘协和董太后请出去了,只留下他们这些常侍和黄门等宦官在此殿中,不免让他们更惊慌了。
韩俚望见张让此时站着,膝行而前,拉着他的裤脚,低声哀求道:“张候,外面兵马围之数重,您老人家倒是想想办法啊。”
“啊?”张让此时像是从一个长长的梦中醒过来,先是茫然地看着四周,然后才慢慢地清醒了,“办法?哦,是得想办法!”
他继续左右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忽然,他的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喜意,韩俚不解其意,跟着看了过去,就见到张让此时将地上的一柄环首刀捡起,在身上擦了擦,喜滋滋地道:“还好还好,这是蹇硕留下来的吧?倒是好用的很。”
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像是碰到了什么大喜事一样,满足地道:“真好!”
韩俚大骇,叫了起来,“张候,你这是要干什么?”
其他几个中常侍闻言看了过来,也都是被吓得不清,高望连声道:“张候,快把刀放下,我们打不过的啊!”
其他人也是连声让张让把武器放下,他们见张让那副样子,心道: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要是打的赢,我们能落到这个地步么?
张让把眼睛一瞪,似乎又恢复了几分以往的威势,他对几个常侍喝道:“胡说什么呢?还不来个人给我帮把手?”
众人呆呆地问道:“帮什么?”
张让此时往脖子上比了比,道:“帮我上路啊!”
众人惊骇地道:“张候何出此言?我们是立下过功劳的,太后也都答应帮我们求情了,还说什么上路啊?还是把刀放下吧!”
张让此时看着众人又惊又怕的神情,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但是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他叹息道:“我听人说过庄子梦蝶的故事,也想过我是不是活在梦中。但是现在看来,不是我活在梦中,而是你们活在梦中啊。”
他作势将环首刀往韩俚手中递过去,道;“来搭把手?”
韩俚被吓得连连后退,张让此时失望地道:“你也不行?那看来还是只有我自己动手了。”
他将环首刀竖起,仔细地看了刃口,然后横刀一抹。献血溅射中,还不忘赞道:“好刀!”
殿外,蹇硕此时在此见到已经来主持事务的陈曦,连忙上前拱手道:“见过陈公!”
不妨说,陈曦这位辽州牧恐怕是做不长了,显然是朝中九卿之位了,恐怕要不了多少时间,三公可期,如此人物,自然值得蹇硕狠狠巴结了。
陈曦此时问了问情况,没说什么,如今对他来说,宦官是小事了,此时一旁的张飞上前恶狠狠的问道:“宦官就在里面,何不纵兵杀尽?”
一旁的张郃此时也同意道:“除恶务尽,正当此时!”
这些宦官,差点坏了大事,若不是他们作乱,皇甫嵩何能趁乱闯入宫中,并挟持走皇后和皇子,幸亏兵士力战,未曾使皇甫嵩逃窜出宫,要不然可就祸事了。
张飞看着有人附和,立刻转过头来喝道:“儿郎们还不动手?”
他手下亲卫名为胡车儿,此人身高八尺,满脸横肉,闻言立刻就冲入殿中,先是朝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