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之中,无论是许久不见渊帝的一众达官显贵,还是从未见过渊帝的无数黎民百姓,此时不免脸上都是带着紧张和惶恐。
因为他们现在能听到的消息便只有“今日秦楚联军又向前了多少里”“今日又有多少座城池被屠,又有多少城池不战而降”诸如此类。
任何人听到这种消息,都会忍不住的紧张、害怕、恐惧!
面对强大的秦楚联军,人们已经不知道渊帝是不是还如当年那般强大,于是,有许多人想要就此带着妻小逃出神都,逃往东域!
可是,现在出逃也已经是不可能了!
因为鹰眼与夜犬,两个大渊最忠心的、永远藏匿于暗处的影卫组织头一次走到了台前,封锁了整个神都,可以说,如今的神都,在鹰眼与夜犬的封锁下,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而所有人都知道,自从神鹰王和哮天王两位同时不知下落以后,鹰眼和夜犬的实际掌控者,就变成了帝宫中的那位内侍,尤劲松。
尤劲松对渊帝、对大渊一直是忠心耿耿,因为自从他没有了男人该有的那“话儿”以后,他的人生当中,便就只有一个陛下。
陛下之忧愁,即是他尤劲松之忧愁;陛下之欢喜,即是他尤劲松之欢喜。
而现在,尤劲松看着中域的局势,他觉得陛下应该是心怀忧虑的,于是他也理所当然的是心怀忧虑的。
“如狼般的秦王,如熊般的楚王,还有一个犹如狐一般的齐王正在赶来,可陛下,却依旧是没有出关的迹象……”
尤劲松的眉头不由是皱起,而后,他背着手,身子显得略微有些佝偻的在这帝宫中踱步。
正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年轻的小宦官匆匆跑来。
尤劲松的眉头更是拧得更深了,心中叹了口气:这是又有什么事情?
“干爹,北域急奏!”小宦官诚惶诚恐地道。
尤劲松心中微微一凉,这北域又有何事?
可他还是只能硬撑着平静,说道:“念!”
小宦官立刻是开口念道:“北域自苏祁即位以来,不过数日光景,九宗尽数以表臣服,原燕王姬玄之四子姬辉耀也公开表示苏祁乃是他父王亲自选定的继承者,如今北域大一统,臣民上下一心……”
“挑要紧的念!难道这急奏便是为这苏祁歌功颂德的么?”尤劲松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这苏祁,可是他亲手发出必杀令的人,如今居然成了燕王,还这么的顺利?
小宦官见到干爹不悦,立刻心中一凛,而后急忙闭嘴,用眼睛快速地在这奏报上面浏览了起来。
终于看到了要紧的话语,这小宦官顿时失声尖叫道:“燕王已经下令,要求北域三州尽快备齐兵马,燕王也将要亲自带人南下中域!”
“什么?”一听到这话,尤劲松顿时扭头眼中闪过一道阴狠。
这原本就已经遭受到惊吓的小宦官顿时双膝一软,“噗通”一下跪在了尤劲松的面前。
“嘿嘿嘿,不告自来,这燕地,也是要反啊!”尤劲松的自语,显得咬牙切齿。
小宦官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言不发。
而就在尤劲松刚刚打算动步,想着向渊帝闭关的那座大殿走去的时候,一个穿着朱红锦缎、一看便知地位不是太低的官员却是匆匆前来。
尤劲松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刘大人不是去给齐王的援兵带路了吗?怎么如此行色匆匆?”
那被称为刘大人的官员见到尤劲松,却顿时是哭丧着了一张脸,说道:“尤大内啊!这齐王殿下带兵到了神都之东三百余里的地方以后便是按兵不动了啊!”
“按兵不动?”尤劲松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疑惑。
闻言,刘大人立刻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是啊,据齐王殿下自己说,是因为秦楚联军尚还有些距离,他若是贸然前进,害怕冲撞了陛下,老臣亲自前去劝说,齐王殿下却问了老臣一句:‘你是陛下吗?既然你不是陛下,那你怎知孤带着兵越过神都不算冲撞陛下?’老臣哑口无言,便只想跟陛下请一道圣谕,让齐王越过神都,前去抵挡秦楚……”
听着这荒唐的理由,尤劲松只想打人!
你要求带兵来援,然后跑到三百里之外就不动了,又说什么害怕冲撞了陛下?那你的意思就是等到秦楚联军踏平了神都再前进三百里和你这援军大战了?
尤劲松只觉得额头的青筋突突突直跳!
当然,尤劲松内心也知道,一开始齐王自己要求什么要援助朝廷平叛秦楚,就是一句空话而已!
齐王压根就只是想参与到这件事情来而已!
至于说是帮秦楚联军还是帮渊帝,那对于齐王这个墙头草来说,就要看哪边的风大了!
“既然那家伙不愿意前进,那就让他再后退一千里吧!”尤劲松不由是恨恨地说了句。
“这……”刘大人脸上却是露出了窘迫之色。
尤劲松见此,也是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当然也知道齐王既然不愿意前进,那么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