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道扭过头去,对着一处树丛高声道,“云捕头,你真的要随我一起吗?既然如此,就不要躲在暗中了,可好?”
云中燕那娇小的身影,这个时候才在远处的地方突然出现,张灵道如果不是偶然注意到了那边的植被变化,说不定也无法猜测到那里面竟然躲着一个人。
不过他既然已经能够判断人员,自然就可以猜测出那人是谁。
如果是和他敌对的人,靠他这么近,恐怕就是过来送菜的,而如果是和他相熟的人,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躲藏。
这样想来,也就只有这么一位捕快,才会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慢慢的跑过来,他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有没有听到他们之前的话语。
云中燕在杭州城的地位很高,这是一件好事,当然也是一件坏事,她如果觉得这件事情有所道理,那么他们之后的行动估计会有很大的便利。
但是如果她觉得张灵道等人做的事情,不过是在瞎胡闹,无理取闹的话,他们之前商量好的计划,当然也会在实施起来,困难无比。
离玉堂虽然能够在杭州城有限的调动天波府的力量,可是他也不能明着用天波府的人员和杭州城的捕快势力进行对抗,如果真的有官方势力,想要来阻挡他们的话,他们造成的麻烦甚至会比东平郡王的势力更加的难缠。
因为芜湖人士心中也是有着善恶观的,面对着即将造反的东平郡王,动用什么样的手段,实际上都在情理之中,但是面对这些出身清白,也没有什么欺男霸女的恶劣行径的捕快们,他们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取掉对方的性命。
这也是属于善良一派中必须要面对的一些事情,张灵道对于这些人,实际上也没有太大的恶劣感觉,毕竟人在其位,而谋其政,行其事,对方即便是派出大批的人员前来阻拦,他也不能说对方的不对。
张灵道最近在杭州城,发现情势之波云诡谲,完全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不但是江湖,就连那些平民仿佛都受到了某些事情的困扰,把天波府与捕快两者之间的势力都变相的削弱了几分。
如果说以前发生这种事情,还有可能是因为某些民间的组织不太平,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再加上之前所了解的那些消息,基本上都可以断定这就是东平郡王府的谋划。
也就只有这些官面势力,没有时间腾出手来将他们给推平,他们才有机会在杭州城这样的大城旁边真正的发展起来。
只要他们能够在这江南站住脚跟,就有机会攻下南部的大片地盘,和当今朝廷隔江而治。
然后以南方的富庶不断的压榨当今朝廷的力量,随后将其吞并,一旦没有了南方持续输血的北方朝廷,无论如何都无法抵挡他们的进攻,这个剧本从一开始看起来就那么的完美。
可是他们却完全不知道,无论是青龙会,还是东平郡王府,实际上早在数月之前就已经暴露在了人间的眼线之中,张灵道之所以会给对方一种自己追着他们脚步的错觉,当然是为了寻找一个将其一网打尽的契机。
“云捕头之所以跟踪我,是否对我的行为还有些怀疑?”张灵道问道,他的行为自己做起来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在别人眼中这种古古怪怪的行为和信息传递的方式却仿佛是在故意隐藏着些什么。
“你如果说你是正道人士,为什么形势如此的诡异,仿佛是在给整个江湖添堵?如果你不给我解释清楚的话,我就不得不喊杭州衙门的人来对付你了!”云中燕脸上早就没有了当初遇见时的那股豪迈,有的只是谨慎。
张灵道与杭州捕快府的那些人也有所耳闻,不同于开封天牢里的那些人,杭州城中的这些人,也是有着许许多多强大而又恐怖的本事的。
开封毕竟是大宋的首都,那些大内高手们个个身手不凡,能够和开封齐名的杭州城里面,当然也不可能是一群酒囊饭袋。
云中燕也许武功不怎么高,但是手段绝对丰富。
“有些事情不能够多说,但是我做这些事情,必然是为了整个江湖!”张灵道解释道,“东平郡王府即将谋反,等云捕头阻挡我们,恐怕整个杭州也就完蛋了!”
“我相信你的为人,你如何让我相信你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个江湖?”云中燕对于他的解释不置可否,饶是一个朝廷中人,也无法就这样轻易的相信他的解释。
但是张灵道之前的行为还是给了他一点在对方心中信誉,对方愿意跟他一同前往杭州城天绝禅院,去听听那里的僧人怎么说。
张灵道随手从腰间掏出一块怀表看了看,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难以想象或者计数的时辰,对于他来说却是随手都可以观看的东西。
云中燕没有关注他在看一些什么,这位少侠给她的谜题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如果真的要一一历数出来,恐怕怎么也数之不清。
张灵道就这样缓缓的来一下表,估摸了一下时间,发现还比较充裕,也就缓缓的点了点头,“我既然说东平郡王造反,必然有我的理由!”
“你且跟在我身后,我们一起前往天绝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