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7点。
饭菜已经摆好在桌上。
肖安看着窗外的天,有些害怕。
“你怎么了?”宋萌奇怪地问。
肖安仍然看着天,他的下巴微微抖动,他觉得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靠近。
“还没到。”他的嘴唇微张,里面蹦出这三个字儿来。
忽而,他又惆怅起来
“对对不起。”
他这样轻声说着,他的样子就像失去宝玉的黛玉一样,看着让人心疼。谁也不知道他正在担心什么。
宋萌的眼光发亮,在微微昏暗的屋子里显得异常有神。她看着这样的肖安,心中不知该如何反应,她一向都可以琢磨他的心思的,可这时候却再也不灵。
她向肖安靠近,身体微微向那边靠去,说,“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恶人,都会下地狱的。”
肖安转头,忽然间却语塞,他是瞬间想起了什么,又是瞬间打消了那个念头。他说:“不会,他很厉害,可以回来的。”
“厉害?真的吗?”
“真的,上次喝醉,也就回来了。”
“可是这次是喝醉了出去的。”
“不会的”
肖安盯着热气渐消的饭菜,安下神,继续等待着。
他明晓他继父的人品,但他这个人记好不记恨,他只记得继父免费为邻居换灯泡,为叔母修电器,总给舅母分担生活问题,他认为他的继父应该算的上一个蛮好的人了。
瞅着电灯,慢慢地等待。
一个钟头
两个钟头
一旁的宋萌也早就了解了一些故事,但外人当然是外人,即使是爱人,也是一个外人的视角,她知道肖安的继父,男人的劣根性完完全全一个不漏的在他身上表现出来,她认为,那个爱喝酒的男人,只是一种会说话的“动物”罢了。
“九点了。”
宋萌陪着肖安等了足足两个钟头,有些泄气。
“不吃饭么?”
肖安没有说别的话,仅仅只有一个字儿。
“等。”
宋萌嘴巴一抿,真替这个将来的“老公”感到害怕,她有点儿畏惧了。
“我饿了,我可要吃了。”她眼睛地下去,边捏起筷子边说。
肖安只是轻轻抬头,微微一笑,却什么话都没说。
三分钟后。
一阵电话响声打破这份宁静。
“喂,嗯我是”
肖安飞快地冲进里屋,捏起了电话。但让人奇怪,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却越来越但屋外的宋萌却像是早知此事,一脸淡漠,继续小口吃着饭。
又是一分钟过去。
“哗啦”
忽然这么一声刺耳的异响惊动了正安然用餐的宋萌。
她站起身,踱步走进肖安打电话的房间。
那里有一个半人高的书桌,桌子上斜着一个红色的电话机,听筒悬挂在桌沿,弹簧线上下来回的弹跳着,有些让人害怕。
肖安呢?
她有些意外,自己的第一眼看到的竟然不是肖安,而是这个不停摆动的电话听筒,可是,他去哪儿了?
她的心脏微微弹跳一下,又向前走了一步,霎时,一阵微微的响声从里屋的角落传来。
那就像苏轼笔下“孤舟嫠妇”的幽怨诉求,空谷中悠远久绝。
宋萌走到那个黑色的床头边,低着头轻声问:“怎么了”
回到警察局的云小风和秦明,很快就接到了报警电话,是个女人打的。
放下电话,秦明长长呼了一口气,云小风问怎么了,他双手一滩,简单地蹦出四个字儿:“死人了,又。”
这个又字真是万分的无奈,这似乎是一种魔咒,对秦明来说,真是恐惧。
“年初第二起,第三个人了。”秦明一边从身后的档案柜里抽出一只空的档案盒,将计较的表格抽了出来,急匆匆地套上警服,准备出动了。
云小风站在原地,问他地点是哪儿,他却无奈回到,一起去么?坐车,抵达目的地,是一座粉色墙粉的大楼。
直接上到六楼,在一间围满了群众的房间停了下来。
“让一让让一让。”
秦明一边驱散着这些人,一边领着云小风走了进去。
地上躺着两具尸体。
光着身子的。
“你猜错了。”看到这一情况的云小风,摇头对秦明说道,“今年是两起四人。”
秦明皱着眉头,俯下身子检验着尸体和现场。
“谁发现的?”
他喊了一声。周围的声音有些嘈杂,似乎并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谁报警的?”秦明又问了一声,用手撩开遮在男人身体的床单细看。
忽然,他停顿了动作。
抬头冷冷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群众,他的眼神里有种奇怪的滋味,有点儿像那恶毒的杀人凶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