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的皇帝?”郑梉和阮福溪都大为吃惊。
怪不得烟台峰的士兵说这个青衫男子的来头大得惊人,原来他竟然是原本中原政权的至高统治者。与崇祯相比,他们这两个安南国的掌权者还真不算什么,他们掌管的地盘,放到中原来不过是一个行省。连中原的至高统治者都被抓到这里来当俘虏了,他们安南国两个人被关在这里,真不知道九州军是对他们的残忍还是对他们的抬举。
“所以说这里鱼龙混杂,很多人在进来前都是有极高的身份与地位。有些人曾经位极人臣,有些人曾经掌兵十万,但都无一例外成为了我们的俘虏。你们看那一对年轻的夫妇。”烟台峰士兵说道。
众人看向正在农田里耕种的一对夫妇,男的光着膀子,扛着锄头,露出青铜色的健壮体魄,身上还有刀剑造成的伤痕。而女的则在一旁的树上靠着,草帽盖在脸上,似乎睡着了。
“怎么了吗?看上去只是寻常的农家。”郑梉问道。
“他们以前可是纵横中原的闯王夫妇,光是死在他们和他们手下的冤魂就不下数十万,令人闻风丧胆。准确来说他们不算是俘虏,只是他们执意在这里隐居罢了。”烟台峰士兵说道。
“几十万人……”跟在阮福溪身边的阮有进、阮有镒两人倒吸一口冷气,他们阮家之前拥有的地盘也不过这么多人而已。
“还有那群聚在一起打马吊牌乃是他们以前的部下或者与他们合作的农民军头领,张献忠等人。”
“那边几个蒙古人,是漠北蒙古部落的可汗。”
“还有女真贵族、南明福王、二品以上的朝廷大臣……”
烟台峰士兵如数家珍地清点了附近出现的人物,一个个都曾经叱咤风云。如果没有加入九州军又有重大影响力的人,都会被送到这里看守,以削弱他们的影响力。郑梉、阮福溪这种级别的在这里算是很常见,而他们的大将们则算是这里面底层的了。
阮家、郑家一些重要大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们本来还有些倨傲,但是来到了这里和这里的人相比简直就是弟弟。
“刚才大明以前的皇帝说是要去辽南科学院是怎么一回事,而且你好像对他态度明显与其他人不一样。”郑梉仍然忘不了刚才遇到的青衫男子,传说中的大明皇帝,比任何珍宝都还要罕见。
“毕竟我们军主带人反了朝廷,夺了朱家的天下,也许是出于愧疚,所以军主对朱家的人还算是宽松。不过他毕竟是以前天下最有权势的人,还有一大批效忠于朱家的人在外面,所以只能够以这种半囚禁的方式将其关押在烟台峰堡垒。只要他想要到辽南去,我们派人明着暗着监视就好。现在朱先生对新学很感兴趣,所以会经常到辽南科学院去求学。”烟台峰士兵说道。
“原来如此。”郑梉和阮福溪知道了其中的缘故,不由点头。连以前大明皇帝都被以半软禁的形式待在这里,这里还有那么多大人物,他们也只能安分地待着了。
“你们没事可以多和这里的人交流,学学华夏文化,也没算来白一趟。”烟台峰守军将他们安置妥当以后,便离开了村落,返回铁门处把守。
正在一个木棚里面打马吊牌的张献忠还有三十六营的一些个曾经的农民军头领,看到了到来的安南国等人,又见到烟台峰士兵离开,便向安南国一行人招手。
郑梉等人听烟台峰士兵说这些人的身份,却不知道张献忠等人要做什么,于是郑梉自个儿走上前问:“这位兄弟可有事?”
“没什么,你们是新来的吧,听说你们以前是南方安南国的俘虏。正好这两年我们自个儿玩也没什么意思,来些新人总有些意思。以后闲着无事可以与我们打马吊牌。”张献忠向郑梉晃了晃手里的纸牌。
“可我们不懂这是何物,又该怎么玩?”郑梉说道。
“不会可以学嘛,你看这几位都是漠北的蒙古大汗,札萨克图汗素班、车臣汗硕垒、土谢图汗衮布。他们到来这里的时候也是对马吊牌一无所知,但是很快就上手了,现在可是打马吊的高手。”张献忠指了指另一桌正在和一些大明旧臣打牌的三个蒙古人。
“惭愧惭愧。”素班、硕垒、衮布三人听到张献忠提到他们,用着已经很熟练的汉语向张献忠他们拱拱手。
汗。郑梉偷偷抹了一把冷汗。农民军、大明旧臣、漠北可汗、安南国大将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打牌的盛景,整个世界上也就只能出现在这里了吧。
安南国一行人又认识了一批被关押在烟台峰堡垒内的俘虏,都是些地位很高的大佬。他们不少人心里都平衡了。就连这些地位比他们还高的贵族都被抓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在夜幕降临以后,被押送万里来到了阮家、郑家两家人各自在这里的营地附近升起了篝火,围着篝火形成两团人,在商量以后在烟台峰堡垒的日子怎么过。
“阮有镒、阮有进,我们阮家王室最对不住的就是你们两个人。你们两人还如此年轻,又有统兵的才华,待在这里十年的话,恐怕会荒废你们的才能。”阮福溪带着阮福濒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