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冉冉如流水般,尽管早已不是当年的孩童,但她依旧那么美丽可人,调皮可爱。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你快回去吧!”白镜止住脚步,眼前就是黑水河立牌,而身后山脉早已被浓雾遮住了眼。
“嗯,那你多加小心!”钟离燕咬了咬嘴唇,曾经调皮活泼的她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此刻的白镜心里五味杂陈,离开钟离燕,前面的路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走,或许走到白头,走到永久。
“回,回来娶我可好吗?”临走之际,只听钟离燕若有若无的声音传进耳朵。
白镜没有说话,点了点头,随之一头栽进了黑水河。
生活在山州这个雨水之地,游泳对白镜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他一路猛的往河床底下游,但河床底下的漩涡却是一个接着一个,任凭白镜如何挣扎终究是无能为力,随着心头的一阵绞痛,白镜眼前一黑,完全晕死了过去。
黑暗中的记忆里面,白镜脑海中始终回荡着一句话‘回来娶我可好吗?’。
“钟,钟离!”白镜猛的从记忆中惊醒过来。
此时的白镜浑身湿漉漉的靠在潮湿,长满青苔的墙壁上,眼前火堆里散发着一股烤鱼的味道。
而烤火堆前那个满头白发,满脸褶子的猫脸老婆婆差点没把白镜吓的再次晕死过去。
猫脸老太没有说话,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白镜,她仿佛想要在白镜的瞳孔中寻找自己。
她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哀叹着曾经的一切,曾经那个风华正茂的自己。如今时光已逝不过二十载,她从年华二十待到如今却已是满头白发。
白镜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瞧着这猫脸老太头上的发簪,似乎似曾相识。
“凤凰银簪!”白镜下意识脱口而出,“你,你是白氏族人?”
“公子!”这时,老太站了起来,行礼道。
老太盯着白镜身后的明月剑,眼泪哗啦的就流了出来。而白镜也隐约猜到眼前老太是何人,他听母亲说过,凤凰银簪天下独一对,一支在母亲白明月手中,另一支在白明月最忠实的护卫‘白舒’手中。
尽管可以证实老太就是白舒,但他始终不愿相信,不愿相信才年过四十的白舒已是这副模样。
“你是白舒姐姐?”白镜尝试着小声问道。
她走到水边,望着水中苍老的自己,喃喃细语着。二十年了,她终于迎来了这一天,当自己易容和白明月分别的那一天开始,她就一直等着今日,而今天的到来也就说明她将和姐姐白明月阴阳两隔。
二十年前,山州城白氏一族几乎被屠族,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人逃出生天。而白舒便是其中一个,她为了完成白明月下达的最后一个命令,而将自己毁容,隐藏在黑水河河床底下。
“白宗主还好吗?”尽管已经猜测到白明月十有八九是去世,但白舒终究还是想亲耳听白镜说。
“三年前母亲就已经去世!”每当想到这里,白镜便会紧紧的握住拳头,“那个畜生,终有一日要他偿命!”
“真是世事悲凉,恍如昨日。”白舒悲叹道。
“公子何名?”白舒问道。尽管白镜是白明月之子,但白氏一族和灵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而白镜身上也流淌着灵族人血脉,这不得不让白舒心生怨恨。
“在下白镜!”
听的姓白,白舒心里也算是好受了一点,如若姓柳,她可能会马上将白镜赶出去,甚至杀了他。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白舒僵硬的笑了笑说道。
火架上的黄斑鱼来自黑水河河床之下,它们终日游荡在黑水河最深处,因为那里有他们最爱的腐肉。二十年前,这里还叫茵绿河,由于灵族人的侵入,山州城内死伤无数,他们死后的尸体全都扔进了茵绿河,直到河水被血液染红,直到变黑,茵绿河才改名为黑水河。从那个时候开始,染上瘟疫的动物都会往这里丢,黑水河成了一切尸体、废物垃圾的坟场。
吃一口黄斑鱼差点没让白镜当场吐出来,那味道,极难用语言来形容。
虽说难吃,但白镜还是强忍着将鱼吃个精光,和白舒相比,人家整整吃了二十年之久,只为母亲一个命令。而这个命令便是等待,等待那个背剑的人出现,少则数十个春秋,多则直至永久。
“公子身上还流淌着灵人的血脉,想要让残留的白氏一族接受公子,恐怕很难!”说罢,白舒从腰间摸出一个年代久远的包布。
她小心翼翼一层一层的将包布打开,拿出那个沉浸二十年之久的令牌。
“这是白氏一族的绝对命令,见令牌如见宗主。”白舒将令牌递给白镜。
令牌为铜色,巴掌大小,上面没有多余的修饰,令牌中间“白”字便是唯一的装饰。
接过令牌,白镜小心翼翼收入囊中,身后的明月剑和宗主令牌是他进入白家的最后可能。虽然现在的白氏一族已经是强弩之末,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白镜相信总有一天白氏一族会重整旗鼓。就像当年母亲在